十轮排炮过后,若是还不能将鞑子轰散,老子就得一撸到底,给你们这群混蛋一样扛炮弹了,还省个屁啊?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换弹!”
“是!”
曲郎下令后,装填手们也赶紧从后面的大车里搬下了一箱箱被涂成红色的弹药箱,而这些箱子里装的便是刚才说的开花弹了。
不过装填手们在拿这些炮弹的时候动作明显轻柔了不少,他们将弹药箱放在地上,一名炮手打开箱子拿出了一枚炮弹。
这种炮弹的模样和实心弹差不多,区别就是在弹体下加装了一个木托,这个木托里面装了黑火药充当引信,并起到缓冲的作用。
而弹头则是一个中空的铁球,里面装满了铁珠子和火药,当引信点燃里面的火药后,炮弹就会爆炸,这也是最早期的开花弹,同时也被称为爆破弹。
说起来很啰嗦,其实原理很简单。
而这也是驰援辽东以来,炮营第一次发射这种弹药。
原因很简单,这玩意太贵了,一枚开花弹的造价就要一两银子,这相当于一名普通百姓一到两个月的收入了,谁没事敢这么糟蹋钱啊。
哪像那些实心的铁疙瘩,打出去后还有机会对炮弹进行回收再利用,充其量也就耗费一些黑火药而已,性价比不要太高。
不过这玩意虽然贵,但效果也是真的好。
“开炮……”
“特娘的,老子不过了!”
伴随着曲郎的大吼,伴随着白烟升腾,一枚枚开花弹在火药动能的推动下冲出了炮膛,飞向了天空。
“呜……”
一枚开花弹砰的一声从天而降砸到了地上,滴溜溜的滚到了一队正在集结的马甲兵的旁边。
看到脚下这枚黑不溜丢的炮弹,马甲兵们全都好奇的看了过去,还没等他们说什么,这枚炮弹便轰然爆炸。
伴随着一声巨响,这枚重达十余斤的开花弹便轰然爆炸,重达三斤的黑火药爆炸后瞬间将白面包裹着的铁丸炸开,里面装填的数十枚小拇指大小的铁丸以超过了声音的速度朝周围扩散。
周围的马甲兵们几乎没有谁能逃脱,中弹的他们身上冒出了大股大股的血雾,这些昔日里纵横辽东,杀人如麻的鞑子重骑们如草般的纷纷倒下。
坚硬的弹丸激射入他们体内,在他们身体中横冲直闯,将他们内脏胸腹快速搅得稀烂。
很多人捂着肚子,望着流出的大肠小肠,发出非人的嚎叫声。
即便有幸运儿没被弹丸击中,但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能将近距离的人震死震伤。
“轰……轰……轰轰……”
一枚枚开花弹不断在大营里爆炸。
而爆炸不仅给了大营内的鞑子以极大的杀伤,爆炸后产生的巨大声响也对大营内的骡马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要知道,战马其实是一种极其娇贵的动物,它们的胆子可是很小的。
别看后世一战、二战的骑兵可以迎着漫天的炮火冲向敌人阵地,那是因为骑兵的战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对于炮火和爆炸声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这个时代的战马哪受过这种训练,一时间整座大营里的战马全都受了惊,开始在大营里疯狂的跑动甚至跳动起来,就连它们的主人也控制不住。
更糟糕的是,不仅是战马,就连其他动物也同样如此。
要知道,鞑子的大营里可不仅仅有战马,其他骡马牛羊的数量同样不少,突如其来的扎营也让一万多金兵全都乱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列队营地了,那些军官们甚至连一百人以上的队伍都整不齐。
一名镶蓝旗的甲喇章京噗通一声跪在代善和阿敏的跟前哭泣道:“大贝勒……二贝勒,不好啦……那些南蛮的火炮实在太猛了,咱们整座大营全乱套了,奴才拼命的想着整队……可……可那些牲口全都乱了套,战马也被南蛮的炮火给吓到了,实在是整不起来啊!”
“你……”
脾气暴躁的阿敏不由分说便举起马鞭就要抽过去,却被代善给拦住了。
“他说的又没错,你打他干嘛?”
代善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他扭头看了眼乱成一团的大营,一群群马甲、步甲们一边忙着躲避炮火一边忙着安抚受惊的战马,辅兵、包衣奴才们则是忙着抓四处乱跑的骡马。
这么一副乱哄哄的模样,哪有昔日纵横辽东的无敌铁骑的影子。
代善神情肃穆的说道:“阿敏,你不要再胡闹了,那京营火器的威力你也看到了,单凭咱们两旗是无法跟他抗衡的,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弃了营寨,立刻撤往大凌河跟大汗会和,唯有如此咱们才能保存实力。”
阿敏兀自有些不服,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代善那难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