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台与西山大营,是朕为操练新卒定的军镇要地。”
西苑钓鱼台,朱由校负手而立,看着眼前被召的诸将,神情严肃道:“严格的出入禁制度是根本,上至将,下至兵,不管是谁都必须绝对遵守,尤其是统兵将校要起表率作用。
唯有与外界隔绝联系,进驻丰台和西山大营的军队,才能不受外界的影响,铆足劲头,集中注意,把心思都放在操练上。
军队就是为了打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能打仗的军队朕不需要!
你们都给朕牢记住,日日记,夜夜记,皇明丢掉的脸,至今还在辽地丢着,能不能捡回来,就看你们的了。
你们是朕精挑细选的猛将、虎将、骁将,今后要率领我大明健儿征战沙场,把国朝威仪跟朕扬出来!”
“愿为皇明效死!”
“愿为陛下效死!”
陈策、童仲揆、何可纲、马世龙、满桂这帮将校,被天子所讲之言影响,一个个斗志高昂的齐声喝道。
“这才是皇明武将该有的精气神。”
朱由校颇为满意的赞许道:“把这股斗志,把这股劲头,都给朕保持下去,诸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影响更多的人,叫他们都有这种斗志,这种劲头,朕就不信区区一个建虏,昔日大明的家奴,能倒反天罡。”
“诺!”
众将校再度喝道。
“陛下,曹变蛟也要上战场!”
就在此时,从人群中挤出一道身影,那坚毅的眼神看向朱由校,握拳喝道:“小小建虏竟然胆敢以下犯上,对我皇明行叛逆之举,必须要把这帮狗奴打怕,打残才行!”
“不得无礼!”
曹文诏心下一惊,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小祖宗一眼看不住,就必折腾些事情来。
“哎,别这样说。”
朱由校笑着摆摆手,示意曹文诏莫要这样,随后伸手向曹变蛟示意,曹变蛟见状,快步走到朱由校身前。
“朕觉得你说的没错。”
朱由校轻拍曹变蛟肩膀,没有让曹变蛟行礼,保持笑意道:“不过朕要提醒你一句,在说到和做到之间,还有一个叫做过程,大明现在有太多只会说,却不会做的人,漂亮话,场面话,谁都能讲出来。
朕不喜欢这個。
好好练杀敌的本领,打仗是一门学问,不是领些精锐横冲直撞,就能拍着胸脯说自己会打仗。
排兵布阵要懂,兵种分属要懂,钱粮供应要懂,军情刺探要懂,唯有做到比遭遇的敌军更好,更强,才能实现以最小伤亡赢得战争胜利。
诸卿,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都能有这样的斗志和魄力,朕希望你们别被比下来,皇明现在是靠你们,今后要靠他们,皇明在战场上的敌人,不要就局限于一个建虏,今后皇明要做的还有很多。”
跟曹变蛟讲着,讲着,朱由校却看向眼前诸将,语重心长的讲了一番话,这也让陈策他们的斗志更高。
这些时日待在京城,在丰台和西山筹建大营,通过跟天子的一次次接触,他们都能感受到一点。
新君不止知晓兵事,关键对他们很信赖,特别是这个信赖,对陈策、童仲揆他们的感触太大了。
大明武将最缺的就是被信赖……
尤其是人群中的戚金,此刻情绪有些复杂,垂着的双手紧攥,如果能有这种被信赖,那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吧。
在场每位将校的神态变化,皆在朱由校的观察下,尤其是戚金的变化,朱由校都看在眼里,不过有些事情想翻案,是需要时间的,是需要契机的。
大明武将寒掉的心,想要暖回来,大明军改想要推行,某些事情就必须要做!
文官插手军务这等错误,必须设法扳正回来。
“曹变蛟,在西山大营要好好表现。”
朱由校收敛心神,捏着曹变蛟的肩膀,眼神坚定道:“朕给你个许诺,要是能得西山诸将的认可,朕将特设一个少年营,揽皇明之少年,你的表现将关乎少年营的建制,朕希望有朝一日,皇明能出一位封狼居胥的冠军侯。”
众将听闻此言,无不是脸色微变,他们如何都没有想到,天子对曹变蛟有如此期许。
“诺!”
曹变蛟眼神坚定,抱拳喝道。
“这话…朕不止是讲给曹变蛟的。”
朱由校负手而立,环视眼前众将,语气铿锵道:“这话…同样也是讲给诸卿的,以军功敕封爵位,被某些人用祖制阻挠着,但朕并不在意这些,今日之言,朕希望诸卿能牢记于心即可,朕不会亏待任何对皇明有功之臣。”
“诺!”
众将纷纷抱拳应道。
今日听到的这些话,太让他们震惊了,似这等言论传扬出去,势必会让朝野哗变的。
陈策、童仲揆他们知道,这些话是天子讲给他们听的,是不能对外传的,不然他们必被文官盯上。
跟传召的众将一番谈话交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