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跟!”
东长安街,一名名着亲军服,佩雁翎刀的锦衣卫旗校,在所属百户、总旗、小旗官的喝喊下,速度极快的奔跑着。
“田千户,这次我等去兵部拿人,只怕京中的风波将加剧啊。”
许显纯骑在马,看着眼前的锦衣卫旗校,眉头微蹙道:“在西市杀那么多罪囚,本就令朝野震动,眼下又闹出这档子事情,皇就不怕朝中那帮文官群情激愤吗?”
“这些不是我等要考虑的事情。”
田尔耕眼神如炬,骑马前行道:“朝中文官再怎样闹,那有皇管着,锦衣卫是天子亲军,皇要我等做什么,那只有奉旨行事,别忘了,离开锦衣卫衙署时,中军都督府外聚集的勋卫,可是紧随那批京营的武将的。”
“田千户的意思,是说皇要动京营?”
许显纯想到了什么,惊诧的看向田尔耕,“这两日,皇就屡召在京勋贵进宫,且……”
“许千户,这些话就别说了。”
田尔耕似笑非笑,出言打断道:“咱们是锦衣卫的千户,管好各自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京营也好,勋卫也罢,那都不是咱们要操心的,咱这个天子亲军的名号啊,那就是震慑外朝文官的刀。”
说着,田尔耕一甩马鞭,胯下坐骑吃痛下疾驰。
“都快点!到了兵部,都给本千户客气点,这次咱们是奉诏缉拿罪官,别把锦衣卫的脸面,给丢到地。”
落在身后的许显纯,望着田尔耕的背影,听到田尔耕所讲,嘴角微微翘,心里不住的冷笑。
想这些多余的事情作甚,把该办的差事办好,不就行了!
东长安街回荡着马蹄声、脚步声、喝喊声,这些出现的动静,令翰林院、宗人府、吏部、工部等有司都惊动了。
兵部衙署。
“你们锦衣卫来我兵部做何事!?”
“闪开!锦衣卫办差!”
“我兵部就没下驾贴,你锦衣卫办的什么差!”
“奉天子口谕办差,滚开!!”
响起的吵闹声,令兵部各清吏司的职官被惊动,不少官员都从公事房跑出,入眼就瞧见大批锦衣卫旗校涌进。
听到动静的兵部尚书崔景荣,皱眉走出公事房,在知晓锦衣卫闯进兵部衙署,心底生出怒意,在一帮职官的簇拥下,就去寻田尔耕他们。
“都小心点,别撞坏兵部的物件。”
田尔耕挎着绣春刀,腰板挺直的站着,对左右锦衣卫旗校说道:“咱们是来兵部办差的,不是匪寇进城,莫要节外生枝。”
“喏!”
左右锦衣卫旗校纷纷喝道。
这一幕令不少聚于此的兵部职官,一个个露出怒容,死死盯着眼前这帮锦衣卫旗校,尤其是田许二人。
前几日西市闹出那等事情,令不少京官都心生不满,纵使被逮捕进诏狱的官员有罪,那也要再经三法司会审才行,锦衣卫,那就是祸乱朝纲的奸逆,岂能越过朝廷法纪行事。
“好大的官威啊。”
崔景荣不满的声音响起,田尔耕、许显纯循声望去,就见穿着绯色官袍的崔景荣,在一些职官的簇拥下,快步朝他们走来。
“见过大司马。”
田尔耕、许显纯相视一眼,无不露出笑意,朝走来的崔景荣抱拳一礼道。
“本官可受不起。”
崔景荣眉头紧锁,冷哼一声,盯着二人说道:“你锦衣卫为何来我兵部衙署,锦衣卫办差,那也要有我兵部下的驾贴,在们的眼里,朝廷法纪是摆设吗?”
“呵呵大司马好大的气性。”
田尔耕呵呵笑道,打量着崔景荣,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奉陛下口谕,特来兵部缉拿罪臣。”
一句话,令崔景荣没了脾气,顺势就朝紫禁城方向作揖行礼,连带着不少兵部的官员脸色都变了。
锦衣卫来兵部办差,真是奉了天子口谕?
这让不少人都惊疑起来。
“大司马还不知道吧。”
看了田尔耕一眼,许显纯笑着前,紧握所佩绣春刀刀柄,打量着崔景荣说道:“在我等奉诏离开锦衣卫衙署前,隶属皇家近卫都督府的勋卫,就奉诏去了中军都督府,而不久前,英国公和孙协戎,就命京营游击以将校赴中军都督府述职。”
京营?!
崔景荣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不对啊,前两日天子不还调拨内帑银,给京营补发拖欠的兵饷吗?
“大司马,你说这人做些什么不好,非要小偷小摸的做些腌事呢?”田尔耕拍了拍所穿飞鱼服,似笑非笑的看向崔景荣,“皇的脾性怎样,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国朝遇到的难事还少?有司动辄就向御前呈递奏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