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在不知不觉间大明迎来了新岁,对于庙堂而言,身处在复杂的环境下,很多人都未过多在意这些,直到有司传发明函,不少人才恍惚过来,然而民间的氛围却呈另一种态势。
在过去的万历四十八年,和更多存于官方层面的泰昌元年,可谓是极不寻常的一年,其中的风波和变故,或许居于京城的各个群体感受更强烈。
“要说今岁的正旦,就是和往年不一样啊,看看这皇明时报说的,为辞旧迎新,天子特下口谕,由皇家近卫都督府组织,在承天门一带放烟火,啧啧,要连放两个时辰呢,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这年味是越来越淡了,放放烟花多好,热热闹闹的,围聚的人多了啊,这才叫过新年嘛。”
“是啊,就该这样嘛,前几年,别说承天门一带了,就是京城其他地方,都很少有放烟花的,不然呢,那昔日的家奴岂敢做以下犯之事,在辽东地界猖獗起来呢?这都是没赶跑年兽所致。”
“这话私底下讲讲就得了,可别咋咋呼呼的乱讲,辽东的事儿,岂是我等所能过多谈及的?”
“为何不能谈及啊,前几期的皇明时报,难道你们都没有看吗?过去在朝闹得沸沸扬扬的萨尔浒之战案,可都悉数刊印下来了,那讲的叫一个透彻啊,李家都被天子追夺宁远伯之爵了。”
“还有这等事情啊?啥时候听到的啊,前些时日,我一直忙着去新开的便民社排队买平价粮和煤,快给我说道说道。”
“便民社?这又是什么啊!”
这……
“国舅,银号收揽民间散银,要给他们一定利息,那如何确保银号收益啊?”
“对,敬国舅一杯。”
在场众人见状,无不是陪着笑脸,忙端起手边酒盅,看向王升说道,别说是在京城,即便是在京畿,谁不知国舅王升呢?
还是皇英明啊。
“来,我们敬国舅一杯。”
只是有太多的内幕和情况,却是他们所不知的。
“关于诸位所言,其实某都想到了,也对此有针对性策略。”
吱
本紧闭的房门被推开,王升府的亲随走进,来到秦庆德他们跟前,一人一份的无声发着。
这批从商的群体,或许出身不一样,但都经历过商海沉浮,名下持有的产业不小,所以他们被选中了。
“想必在诸位的心中,都或多或少的存疑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而恰恰在这座酒楼的某处雅间,坐着十余位服饰不一,气度非凡的人,尽管雅间内人坐的不少,可却很是安静,不少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瞥向一处。
眼前能坐在这里的十余位,都是经厂卫暗中摸查的,不似京畿的那些大粮商,大布商等等,背后有着多复杂的利益关系,而他们在京畿各地,历年所做的种种善举吧,都是有迹可循的。
“岂敢,岂敢。”
诸位要是觉得此事能办,就自行讨论出银多少,占股多少,要是觉得银股过贵,那把手中的章程放下,出了这个门,今日之事,某希望能忘记,当然对诸位的人品,某还是很信任的。”
秦庆德他们听闻此言,无不露出疑惑的神情,这是做什么用的?其实在收到王升的名敕时,他们就在心里泛起嘀咕,或许他们在京畿各处多少有些名气,但能收到国舅王升的名敕,这多少有些不寻常。
就说秦掌柜吧,谁不知道,那在顺天府境内都是有数的仁义儒商,就每年能拿出一笔银子,购置粮食发放给落灾的百姓,这就不多见啊。”
听秦庆德所言,王升脸笑意不减。
秦庆德、张广义、李志忠他们听后,一个个心底生出惊疑,两成银股作价八百万两银子,这银股简直高的离奇。
王升笑着说道:“不过嘛,银号一事牵连众多,涉及众多机密,今日叫诸位看这些嘛,就是有个机会想给诸位,两成银股,们在座诸位分购,不多,作价八百万两,这是华汇银号的原始银股,不仅有年终分红,还有华汇银号的话事权。
王升静静的坐着,秦庆德、张广义、李志忠他们,一个个激动的说着,尽管心底有很多惊疑,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似乎在缓缓向他们开启,他们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聊。
本吵闹的雅间,瞬时就安静下来。
王升沉吟刹那,伸手安抚道:“听某说一句。”
可一想到他们所看华汇银号的章程,那一项项清晰的前景和业务,特别是王升的身份,令他们思绪开始驳杂起来。
王升喝完杯中酒,忍着那股涌的辛辣刺激,笑着看向眼前众人,“今日在这酒桌没什么国舅不国舅的,诸位能来,某就很高兴,说起来…某对诸位的风评,那可谓是如雷贯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