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不会引起任何关注,待卿家熟悉顺天府诸事,朕还有要事让卿家来办。”
再说这些时,几名年轻宦官低首前,一道早已拟好的中旨,还有不少的奏疏案牍。
“这些奏疏案牍,有蓟辽总督王在晋所呈密奏,涉及诸兵备道所辖卫所,侵占卫所田诸事。”
朱由校指着那些奏疏案牍,看向神情复杂的孙传庭,“有近数月间在顺天府治下的粮、布、盐等价走势,有清查皇庄皇店期间所查,卿家一并带回去好好看看,看罢,就知朕为何将卿家擢升为顺天府知府了。”
嗯?
孙传庭心里警惕起来,就天子所讲的这些,让他知晓事情肯定不简单,想到此处的孙传庭,思虑再三,遂作揖行礼道:“臣领旨!”
孙传庭就任顺天府知府一职,纵使后续在辽地有任何变故,自己也无需多担心京畿一带,万一出现不好之事,继而影响到整体部署了。
看着作揖领旨的孙传庭,朱由校露出赞许的笑容。
眼下已是二月了,时间真的不多了。
想到此处的朱由校,转过身去,看向远处的乾清门,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那个朝堂,也该经历一场变动了,朕要叫你们面对诱惑,心底都无法拒绝!
彼时,在兵部衙署。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兵部尚书崔景荣在职期间兢兢业业,深得朕心,吏部尚书之位空悬已久,经内阁主持数次会推,所推之人皆不得朕满意,朕思虑再三,特擢吏部尚书,赐蟒袍,钦哉!”
手捧中旨的韩赞周,当着兵部所有职官的面,宣读了这道中旨,而所宣读的内容,不仅令当事人崔景荣震惊,还让不少人都感到心惊。
在先前内阁主持的数次廷推下,涉及吏部尚书之位,根本就没有人推举崔景荣,毕竟都各怀鬼胎,吏部天官之位,跟其他职官不同,谁要是能坐此位,得到的可不止是权力和地位,还有很多暗藏的种种。
“……”
崔景荣呆呆的站在原地。
“大冢宰,您难道不愿奉旨就任吗?”
韩赞周捧着中旨,似笑非笑的看向崔景荣,“皇爷特擢大冢宰去吏部,这是对您的信赖和倚重啊。”
崔景荣心跳加快,他能感受到身后不少异样目光,甚至隐约间能听到小声议论。
一方面是以中旨特擢,这不符合国朝礼制,可另一方面吏部天官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固然兵部尚书也很重要,可那要看跟什么比了!
“大冢宰何须顾虑其他呢?”
见崔景荣迟迟不表态,韩赞周走前,低声说道:“这吏部左侍郎之职,将由官应震接任,至于吏部右侍郎之位,则由邹元标继任,眼下…内廷颁布的中旨,只怕都已宣读完了。”
“!!!”
崔景荣闻言色变,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嗯。
为了让这个庙堂能在接下来数月间消停点,为了破开御极登基之初,东林党谋取到的政治优势,将大批东林党人调进京来,朱由校一直等到现在,以所谓传奉官之制,有针对性的擢升一批职官。
东林党、齐楚浙党等派皆有涉及,此外还涉及不少有司文官,朱由校就是要用赤果果的诱惑,来彻底调整外朝有司的权力构架,让诸党各派你中有我,我中有,以达到某种微妙的平衡。
哪怕在这批擢升的职官中,有一部分选择拒绝奉旨,但只要多数选择奉旨,那这场为了平衡而实现的政治调整,无疑是成功的!
南居益擢户部左侍郎,李宗延擢户部右侍郎,黄立极擢礼部右侍郎,陈大道擢刑部左侍郎、王纪擢仓场尚书、亓诗教擢右都御史、孙居相擢左副都御史、李邦华擢左佥都御史、袁应泰擢右佥都御史、钱谦益擢通政使、钱梦皋擢吏科左给事中、吴亮嗣擢兵科都给事中、温体仁擢少詹事、周延儒擢太仆寺卿、崔呈秀……
这批有针对性的政治调整,朱由校有较大的把握,能让多数人都甘愿奉旨任,毕竟权力的诱惑太大了,在这批职官调整下,似孙传庭就任顺天府知府,简直是太微不足道了。
既然游戏规则,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暂时性的舍弃,一切的一切,都等辽东那一战打完再说!!
一味地去跟文官群体讲道义论规则,只会让自己被束缚手脚,既然人事权没有彻掌在手,那便找祖制嘛,传奉官,那可不是首创,只许你文官讲祖制,不准皇帝论祖制?天底下可没有这等道理!
真要是逼急了,被政治忽视的大诰,朱由校觉得有必要拿出来,拍拍面的尘土,来具体论道论道了。
不过朱由校没打算做那么绝,毕竟他还有要事去做,辽东!辽东!这是必须要打赢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