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你好我好,大家才能好嘛,当某些变故出现,必然会引起新的变数,毕竟人人都置身这大势之下。
兵部。
尚书署。
“大司马,您为国分忧的心,下官是能理解的,不过事情不能这样办。”
兵部左侍郎赵彦神情严肃,坐在官帽椅,看向兵部尚书王象乾说道:“就说时下的朝局吧,是何等的复杂啊,受旧太仓、海运仓走水被烧影响,朝中有司是众说纷纭,户部跟仓场皆成众矢之的。”
“这绝非是下官想着推脱,实则乃当前这种形势下,我们兵部响应他们户部,去明确裁汰冗兵冗役,检查军饷虚冒诸事,多少有些不合时宜啊。”
“户部管着财税,兵部管着兵政,哪处敢出现任何纰漏,造成的影响都不小啊。”
“是,他户部的处境是艰难,朝廷的各项开支很大,而国库的财税银子,常有入不敷出之势,不过兵部的处境也难啊,此前陛下要有司清查亏空,眼下还没有梳理出眉目,大司马……”
王象乾坐在官帽椅,静静聆听赵彦所讲。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下官觉得左司马说的没错。”
哪怕说调查仓场诸事,被陛下颁旨移交至廉政院,可是朝野间的舆情和关注,我等也不能不……”
建虏大举进犯辽左的紧急军务,姗姗来迟之下,终于还是传递到了京城,传递到兵部有司。
王象乾向前探探身,对赵彦、张鹤鸣说道:“裁汰冗兵冗役,检查军饷虚冒诸事,不止是关系到兵部自身,更关系到国朝社稷,倘若本官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看户部脸色,那这兵部尚书不做也罢!”
问题太多了。
兵部右侍郎张鹤鸣此刻开口道:“时下对于我兵部而言,当务之急是清查亏空,先把这件事办好再说别的。
别看眼下的朝局很乱,可是他王象乾却不忧心忡忡,甚至心底还燃起了斗志,有些浓疮你不挑破,那就一直存在,不仅疼,还恶心人,可一旦选择挑破,或许开始会疼,但只要处理好,那就能解决掉。
根子就在这里。
自从坐了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不说朝中的局势怎样变,单说兵部下辖那些事宜,就常让王象乾感到忧愁。
王象乾继续说道:“不说兵部眼皮子底下的三大营,还有北直隶下辖诸卫所,过去陛下做的那些决断,朝野间有不少都说陛下乾纲独断,本官就问你们一句,冒领军饷是不是事实?武备松弛是不是事实?”
“既然是聊兵部亏空,本官就想问问二位,就兵部所辖各地驿传,你们眼下知晓的那些情况,朝廷每年直拨数十万两银子,这还没算各地官驿的销账,谁来告诉本官,为何朝廷花那么多钱粮,可是驿传的种种表现,却总是那般的差强人意啊!”
然而在此等形势下,又一道声音响起,却让王象乾心跳开始加快,一切的一切,都因保定二字。
见王象乾快步朝堂外走去,赵彦、张鹤鸣相视一眼,心底暗自惊疑之际,紧跟着就随王象乾而去。
王象乾话音刚落,赵彦、张鹤鸣不知该怎样说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在外响起,却让王象乾立时警觉起来。
这些都不是短期内就形成的,而是从万历朝的中后期开始,期间发生不少事情,再加有司职官补充不及时,更别提愈演愈烈的党争,一步步演变成今天的局面。
该死啊!
而此刻的王象乾,心底却生出怒意,建虏进犯辽左这等紧急军务,即便辽左相距京城很远,但也不至于到现在才送来啊!
“保定急报!!”
赵彦、张鹤鸣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为什么朱由校没有在御极登基后,就高喊出维新变法的口号,要在大明竖起新政的大旗?
“这怎么可能啊”
事情太多了。
“兵部做的事情,不是看谁的脸色做事,而是本就该做的事情。”
事情难办就难办在这里。
这到底是出了何事?
王象乾眉头微皱,看向二人说道:“我兵部既要考虑这些,又要考虑那些,干脆什么事都别做了,毕竟多做多错,不做不错嘛。”
赵彦、张鹤鸣沉默了,王象乾把话讲的太直白了,这反而让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彼时的兵部衙署不平静了。
赵彦、张鹤鸣二人,在看到王象乾微变的神情,听到那句话后,心底没由的开始紧张起来。
“那要是依着二位所言,本官是不是能这样理解?”
毕竟受到仓场诸事的影响,户部尚书毕自严,仓场尚书王纪都牵连进来,仓场诸官就更不用提了。
“辽东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