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多人都吃不准的。
毕竟今的心思,根本就让人猜不透。
倘若是到此结束,行,大不了各地费些功夫,将黄册重新修订,毕竟先前征收人丁税,有不少底层群体无力缴纳,可是做过很多事情的,溺婴就是常见现象之一。
而万般无奈之下,做的最多的就是逃窜,这批人口凭空从大明官面消失,或流窜各地,或藏匿到地方豪强士绅名下,而前者会造成地方不稳,至于后者则是财富从公转私。
活生生的人,都能藏匿!
那土地呢?!
现在不少人真正担心的,是这一惠政落实下来后,天子把心思动到土地,那事情就大发了。
土地,土地。
大明有太多弊政和问题,就是从这件事情演变的,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本官是在陛下那里,打过保票的。”
毕自严冷哼一声,“倘若连永不加赋这等惠政,经户部推行都困难重重,那么干脆……”
“快点!”
“跟!”
“大司徒,出事了!”
毕自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响起的声音打断,这让南居益、李宗延脸色微变,而跑进来的主事,额头冒出细汗。
“大司徒,廉政院擅闯我户部衙署。”
在毕自严的皱眉注视下,那名主事作揖行礼道:“廉政院尚书崔呈秀眼下就在堂外。”
什么?!
南居益、李宗延猛然起身,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名主事,崔呈秀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带人来户部。
“大司徒,此事必须杜绝。”
“大司徒”
而在二人的喝喊下,毕自严撩袍起身,神情自若的朝堂外走去,彼时,同样穿着红袍补服的崔呈秀,正站在堂外,脸露出淡淡笑意。
“毕尚书,崔某此来叨扰了。”
见毕自严走来,崔呈秀保持笑意,朝毕自严走去,抬手一礼道。
“崔尚书此来…是所为何事?”
尽管毕自严已然猜到,崔呈秀此来户部,且还是这般大张旗鼓,究竟是为了何事,但嘴却询问道。
“崔某此来”
崔呈秀笑着说道,不过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打断了。
“崔呈秀,来我户部闹得这般沸沸扬扬,是来扬你廉政院之威的吗?”南居益眼神冷厉,冲崔呈秀质问道。
别看廉政院特设了,不过风评却不咋样。
“没错!!”
李宗延紧随其后道:“你就不怕本官参你一本?眼下是什么时候……”
“两位,想参就参吧。”
崔呈秀却满不在意,笑吟吟道:“廉政院先前督办的是什么案子,不用本官提醒,二位也清楚吧?”
仓场查出什么事了?
南居益、李宗延相视一眼,立时就想到什么。
“毕尚书,此来户部,绝非本官想扬威。”
崔呈秀没在看二人,反看向毕自严道:“事实,这次廉政院传唤的人,可不止是户部的人,兵部、工部等有司……”
“你这般大张旗鼓的传唤,可有驾帖?!”
南居益皱眉前道:“即便是厂卫想要抓人,也要有驾帖才行,你廉政院……”
“哈哈,驾帖吗?”
崔呈秀呵呵笑道,掏出了一物,伸到南居益跟前,“这东西…我廉政院自己就能着办,南侍郎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
南居益心生惊骇,难以置信的看向崔呈秀,他怎样都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会给廉政院这等特权。
“崔尚书,仓场一案本官也略知一二,你想查案,你想传唤,本官会配合。”
毕自严此刻撩了撩袍袖,那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崔呈秀,“不过若叫本官知道,你们廉政院在我户部所传唤之人,跟仓场一案没有瓜葛,那本官定不会坐视不管。”
“这点毕尚书可以放心。”
崔呈秀笑道:“被传唤的人,皆是本官反复审查者,廉政院虽是新设,但构陷同僚之事,还是干不出来的。”
毕自严听完崔呈秀所讲,没有再理会丝毫,那双眼睛则盯着前方,就见一名名户部属官,被廉政院的人带走,毕自严垂着的手紧攥,倘若这些被传唤的人,皆跟仓场一案有关,那事情就大发了。
而毕自严不知晓的是,就在此刻,除了户部衙署外,其他在京衙署,也有不少地方,有廉政院的人出现,在天子大婚在即下,闹出这等事情来,所产生的涟漪和影响,必将会叫京城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