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熊廷弼难掩激动道:“有这四万余众混编诸军镇守辽南四卫,那么辽南治下就掀不起任何风浪,刨除掉要授赏的那批悍卒,只辽南所驻这批军队,今后两载无需拨发军饷,后续的诸多部署皆能有效推进。”
“没错。”
洪承畴心生唏嘘道:“倘若在辽东地界,近400万亩的军属勋田能安稳授田造册,则今后两载内,朝廷只需解决军粮供应,辽东经略府再自筹一批,那国库开支便可以减轻很多。”
熊廷弼点点头表示任何。
有了这400万亩单独造册的军属勋田,在今后的两载间,不仅可以解决军饷问题,安抚好戍辽各部,还能为辽东增设一笔税源,更为重要的一点,围绕辽地滋生的辽将自重问题,也将有针对性的进行破除。
这一招实在太高明了。
针对辽东现存的种种问题和弊政,熊廷弼经略辽东以来,不是没有想过要怎样解决,可每每想到这些时就倍感头疼,根本就是无解的困局。
但是朱由校不仅想好了,且围绕辽东的后续改革,已然明确好种种部署,乃一环套着一环的组合拳,只军属勋田一项,所授群体必须是军人,且军属勋田不准交易,享受较低田赋丁税额度,这部分的赋税征收,暂由辽东经略府统筹征收,这部分的军属勋田群体,今后将是戍辽的主力。
“授予军属勋田期间,查抄了多少蛀虫?”
熊廷弼转身看向洪承畴道。
“辽南所设兵备道职官,辽南诸卫的世袭卫所官,基本全部被逮。”洪承畴风淡云轻道:“所查抄的粮食皆已移交到四卫驻地,至于查抄的金银等物悉数封存,土地多数划归到军属勋田所辖。”
是个大才啊!!
别看洪承畴讲的那么轻松,但了解辽东治下实况的熊廷弼,却知晓这期间有多大困难,甚至稍有不慎啊,辽南就可能出现兵乱,可是从辽南治下的军属勋田明确推行后,这期间熊廷弼没有收到一封来自辽南的急递军情。
一封都没有!
“也就是说时下的辽南四卫,已全面落实暂行军管制度?”
熊廷弼双眼微眯道。
“是。”
洪承畴点点头道:“各卫的逐级军管已明确划分,谁出问题谁负责,本官在离开辽南之际,毛文龙他们已全面接管,眼下辽南在收容流民,维稳辽南秩序,等待着辽东经略府后续军令。”
“好,好,你做的很好。”
熊廷弼嘴角微微翘,罕见的露出笑意,伸手对洪承畴道:“辽南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要解决辽左了,这等错综复杂且棘手的授田,需要有人主抓才行,要是辽左的诸事能解决好,那辽地的隐患将扫除不少。”
“请熊经略下令吧。”
洪承畴抬手一礼道。
熊廷弼指向眼前舆图道:“尊奉陛下先前所颁中旨,本官打算在沈阳、辽阳等地,首批划定100万亩军属勋田,以安置该部分悍卒与新卒,其中还牵扯到援辽客军,原则就一条,想留在辽东的,皆授予军属勋田,不想留在辽东的,后续会发放赏银,到时辽东将不再有援辽客军了。”
“陛下看待辽事真真乃一针见血,一个是辽将自重问题,一个是援辽客军问题,这导致了辽东军事的混乱,通过授予军属勋田,围绕打赢进犯辽左建虏这一优势,先行厘清各部戍辽大军,军队能梳理清楚,后续很多事情才好解决。”
“陈策、童仲揆统属的援辽各部,会协助你来办好此事,期间谁敢反对,或者敢散布谣言扰乱军心,一个字,先抓了再说。”
“彦演兄,这可不是好差事,会得罪很多人,甚至待你回京后,面临的弹劾和压力必然很多,要是有顾虑的话……”
“既然熊经略下令了,那本官照做就是。”
洪承畴却道:“本官接到的中旨,是协助熊经略维稳辽东。”
洪承畴知道他的角色,就是做辽东既得利益的恶人,这样,熊廷弼在辽东的跟脚就能稳下来。
他不做,那即便回到京,恐天子都不会再信任他。
而在洪承畴思虑之际,彼时的熊廷弼,心里却轻松不少,待到辽左的军属勋田明确,那洪承畴将随奉旨援辽的主力赴辽西,以解决辽西的军属勋田。
如此落实整个辽东的军属勋田,那辽东一边警惕建虏、蒙鞑各部,一边就能推动卫所转隶建设卫所新制,为后续全面镇压建虏叛乱,威慑蒙鞑各部,谋取府县新规谋势。
熊廷弼知道后续挑战还有很多,官田的重新厘清造册,民田的重新丈量造册,辽东驰道的全面营建,辽东水利的全面建设,辽东新制的全面筹建……
有太多太多的谋划部署,都需要他这位辽东经略抓起来,落实好,眼下不把军属勋田做好,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