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不是说,这人是高级化装吗?那他的外貌肯定是假的,那排查还有用吗?”魏江潮问。
见魏江潮还这么问,高明立马又火了,“我刚才不是说过嘛,重点排查那人的特殊动态和习惯性动作,你没脑子,还是没耳朵啊?”
“啊,我明白了。”魏江潮只好点点头。
“明白什么了?说说看?”高明咄咄逼人地看着魏江潮。
“向不同目击者了解那人的背影、特殊动态和习惯性动作,同时排查附近出现的,经常戴大墨镜、遮阳帽,穿花衬衫的青年,然后根据不同目击者描述的疑犯的背影、特殊动态、习惯性动作,跟这些青年这方面的特征相对照。”魏江潮道,“从中筛选出最可疑的人,再带他们去二手车市场,让那里的二手自行车车主仔细辨认。
确定一个或者几个重点疑犯后,再查他们的身份、工作、家庭、成长环境、成长经历、社会关系、社会交往和日常行踪。”
“这还差不多。”高明点点头,继而,见魏江潮站着不动,又冲他厉声喝道,“还不快去啊?”
“是!”魏江潮逃也似的离开高明办公室。
此时此刻,距离高明等人不到两公里的一家名为“济民”的诊所里,一楼的一间密室里,方医生已经为一名中年男子取出了大腿里的弹头,正在为他包扎。
由于麻药药量不足,中年男子痛得满头是汗,却是一声不吭。
这名中年男子叫张书勤,是红党地下党南城市委的委员,正是古千峰掩护下安全撤离的那名中年男子。
而跟他一起撤离的年轻女子,名叫张萍,两年前毕业于南城复生大学,已经有着5年党龄,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是地下党的报务员。
那名给张书勤取出弹头的方医生,名叫方世明,是诊所的负责人,也是一名老党员了。
这个济民诊所,正是地下党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这会儿的张萍神情终于缓和下来,钦佩地看着张书勤。
“戴大墨镜?还花衬衫?”方世明问张萍,“这种打扮,像是帮派人物啊?”
“帮派人物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掩护我们?”张萍摇摇头,“再说了,帮派人物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军事素质和那么厉害的枪法?”
“会不会,那名青年是经过化装的?他当时是在伪装自己?”方世明问。
“我也懂高级化装,可我竟然看不出那名青年化过装。”张书勤道,“我觉得,那就是他本来的面目和装束。”
“这么说,那青年真是帮派人物?”张萍问张书勤。
“帮派人物也不一定都是毫无追求,毫无民族大义。”张书勤道,“这个青年的出现,应该并非偶然,他应该早就在关注我们了。
不然的话,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掩护我们,直到我们安全撤离。”
“他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却有这么高的军事素质和这么厉害的枪法,帮派人物里面,能有这样的人吗?”张萍不解地看着张书勤。
“这就不好说了。”张书勤道,“任何行业都有精英人物,他说不定,就是帮派中的精英人物呢。”
“如果他早就关注我们了,那接下来,他很可能还会出现。”方世明道,“会不会,他是想加入我们?”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们正缺少这样胆识过人的行动高手。”张萍道。
听了张萍和方世明的话,张书勤陷入了思索。
晚上9点钟,当古千峰做好一整套人皮面具,将面具、工具和材料藏好后,来到窗前的时候,突然发现,顾家大门口外面黑暗中,似乎有人影晃动。
一惊之下,古千峰立马关掉了房间的灯,再次走到窗口,观察起刚才人影晃动的地方。
由于这里是三楼,居高临下,古千峰又视力特异,夜间能够清晰视物,因此,他已经发现,外面暗影里晃动的人影有两个,都穿着夜行衣。
穿着夜行衣,在人家大门口对面鬼鬼祟祟的,肯定是不怀好意。
难道,党务调查科这么快就查到顾家来了?
他们这么快就锁定自己了?
想到党务调查科的特务不应该是这副打扮,古千峰更加奇怪了,心道,难道是帮派人物?绿林人物?
可原主古千峰就是混迹青帮,原主的师父,也就是顾明轩的大舅子赵贵城,就是青帮大佬,还是法租界总华探长。
而顾明轩的二儿子顾嘉明又是警备司令部警卫连副连长,兼密查组法租界情报小组副组长,有哪个不长眼的帮派分子或者绿林人物,会打顾家的主意呢?
这么想着,古千峰换了一身长时间没有穿过的深色紧身衣服,迅速进行了易容,再次从黑暗的房间里看出去,发现那两个黑衣人还在,便悄悄进入自己房间对面的书法室,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未发现外面有人后,便轻巧地翻窗而出。
顺着水管迅速到了楼下,四处打量一番后,古千峰闪身来到了北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