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钟,古千峰来到7号码头顺发货场张书勤的住处,跟他说了顾家玉城玉雕厂的事情,并说自己要随顾明轩父子前往玉城,协助侦破顾家玉雕厂被灭厂案。
听了古千峰的述说和要求,张书勤当即表示同意,并说南城党组织在玉城也有翡翠生意,关键时候可以跟那边党组织取得联系,以便提供帮助。
由于那边情况不明,古千峰只能说,等到那边了解了具体情况再说。
“这样吧,我会让那边的同志密切关注顾家翠都玉雕厂案件的,如有必要,我会让他们主动跟你取得联系的。”张书勤道,“联络暗号是这样的……”
“好吧。”古千峰道。
见古千峰忧心忡忡的样子,张书勤便问他,“感觉这次去玉城压力有点大?”
“不是。”古千峰道,“我是担心咱们南城党组织。”
“放心吧,特殊时期,上级已经同意,让南城各区、各联络点暂时处于蛰伏状态,暂时停止所有活动。”张书勤道,“这是我们南城党组织最艰难的时期,相信这个时期,很快就会过去的。”
“一切保重!”古千峰眼圈禁不住红了。
跟这些有理想,有信仰,为了国家和民族可以随时牺牲生命的战友,相处的时间虽然还不长,但彼此间早已经以性命相托,肝胆相照。
突然之间就要离开他们了,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关键是,归来之时,战友是否安在,谁都无法保证。
这么想着,古千峰一时间有些伤感。
张书勤又何尝不是?
短短的二十天时间,他也已经将这名优秀的青年当成了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多希望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啊,可顾家毕竟遭遇了那么严重的灾祸,现在玉城那边才最需要他。
盼望着玉城那边的事情早日处理妥当,尽快再会吧。
回到顾家后,古千峰收拾行李的时候,将自己准备的全套易容工具和人皮面具都带上了。
那全套的易容工具,也可以作为案发现场的勘察工具。
第二天一大早,由顾家的驾驶员赵瑜驾驶轿车,5人出发了。
由于顾明轩、顾嘉明和古千峰都会开车,经常替换驾驶员赵瑜,5人晓行夜宿,于第7天早上7点钟到达玉城。
说起来,顾家的玉器加工厂,在整个玉城来说,规模其实算不上大,因为他们的业务,绝大部分是在翡翠毛料采购上。
他们将采购的翡翠毛料百分之九十五运回南城,或者直接运到各大城市的玉雕加工厂,只留百分之五在玉城进行加工。
古千峰等人直接来到顾家的翠都玉器厂,发现玉器厂大门上贴着警察局的封条,还锁着一把大锁。
由于没有钥匙,古千峰只好利用自己前世干探长掌握的技能,就近找了一根细铁丝,直接去捅锁孔,捅了几下,大锁竟然开了。
见古千峰竟然会技术开锁,顾嘉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却来不及质疑他,四人急切地进入厂里。
此时的玉雕厂大院里,已经空无一人,弥漫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走进一个个加工间,地上水凳东倒西歪,解玉砂、抛光粉、抛光盘、坨子、毡轮、碾子、麻花锯等,被扔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不仅如此,地上,墙上,器物上,还有不少残留的,已经风干发黑的血迹,触目惊心。
而厂长宋玉林的办公室,则明显被大火焚烧过,只余乌黑的墙壁和满地的灰烬。
见顾明轩痛苦地闭上眼睛,摇摇晃晃,像是要摔倒,古千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爹,您怎么啦?”顾嘉楠和顾嘉明见状,也忙过来扶着父亲。
顾明轩眼睛通红,发出痛苦的哀嚎,“天呐,为什么会是这样?!”
“爹,您先不要急,也不要太难过,咱们不是还有玉器店吗?玉器店不知道怎么样啦?”顾嘉明问。
“对,玉器店。”古明轩喃喃自语道,“白玉真人保佑,玉器店安然无恙。”
事实上,刘玉庭在电报里已经说得很清楚,玉雕厂和玉器店所有人都被害了,顾嘉明和顾明轩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自我安慰罢了。
几人很快来到一公里外翠缘街上的翠都玉器店,发现玉器店的门用铁链和锁锁住,门上同样贴了封条,古千峰便揭掉封条,再次技术开锁,打开店门。
见顾嘉明带头往里面走,古千峰忙提醒他,“先不要进去,小心破坏了里面的痕迹。还是我先进去看看……”
结果,顾嘉明却理都不理古千峰,顾自走了进去。
顾明轩和顾嘉楠同样不理会古千峰,也跟着走了进去。
古千峰没办法,只能跟了进去。
翠都玉器店同样被洗劫一空,一片狼藉。
见顾明轩一脸的痛楚,呆呆发愣,二儿子顾嘉明只好劝他,“爹,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咱们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