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大岛洋行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里,一名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被绑在刑讯架上,玉都黑龙会分会会长小林正一、秘密行动队队长野村春明正如临大敌般盯着他。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翠都玉雕厂厂长宋玉林,真名赵文强。
另有一名穿白大褂,戴金丝眼镜,秃顶瘦削,鹰钩鼻的中年男子,正在仔细地,一件件擦拭着从手提箱里取出的一套不锈钢的细小工具,表情严肃,一丝不苟。
此人正是日本医学博士,刑讯专家川康健人,他是应日本黑龙会现任副总会长兼日本陆军部顾问原田江川的命令,前来玉城对赵文强进行刑讯,争取尽快撬开赵文强的嘴巴,得到他们想要的。
此时,面孔白净而秀气的小林正一,语气和表情突然变得和气起来,“赵桑,你说你,何苦呢?你的国家和政府,他们从来没有关心过你,你又何必为他们受这个罪呢?
我们这种特殊的刑讯手段,配合特殊的药物,虽然短时间内要不了你的命,但次数多了,你的味觉、嗅觉、生殖功能,包括感受快乐和幸福的能力,就会彻底丧失,再也无法恢复。
随之,你的排泄功能也会渐渐失禁,眼睛渐渐失明,耳朵渐渐失聪。
不仅如此,你的思维能力也会越来越混乱,你会在无意识间说出你深藏内心的所有秘密。
关键是,这个过程是漫长的,疼痛感会一次比一次强烈,你的内心也会越来越绝望,痛苦如影随形。
事实证明,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坚持到最后。
这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川康博士发明的‘心魂疗法’,次次锥心,最终摄魂。”
“小林先生,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是真正没有私藏《化蝶计划》资料,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赵文强道,“你刚才说的你们的刑讯,我怎么可能不怕呢?可你们执意要屈打成招,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就算熬不住招了,也根本没有资料可拿啊。”
“拿资料的事情,后面再说,我现在只要你说实话,警察局从翠都玉雕厂取走的,是不是你的日记?里面有没有涉及《化蝶计划》的内容?”小林正一问。
“日记?”赵文强不解地看着小林正一,“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啊,哪来的日记啊?”
“你撒谎!”小林正一冷笑着,看着赵文强,“我的老师,原田总会长,你总不陌生吧?”
“原田江川?”赵文强问。
“混蛋!我老师的名字,你也配直接称呼?”见赵文强直接称呼老师姓名,小林正一当即火了。
“我们两个是同学,我以前就是这么称呼他的。”赵文强不以为然道。
“那是以前,现在你是叛徒,你不配!”小林正一厉声道。
“我是叛徒?你们没搞错吧?”赵文强嘲讽地看着小林正一,“我是中国人,你们是日本人,我跟你们从来就不是一个阵营,哪来的叛变?”
“你敢不承认,你当年就是为老师工作?”小林正一问。
“我那是被你老师和松岛龟寿给骗了,不然的话,我会为他们工作?你们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真是好笑!”赵文强冷笑道。
“还说你没有拿走《化蝶计划》资料,你对老师和松岛先生如此不满,你肯定会拿走资料,藏起来,你要破坏我们的《化蝶计划》,你已经暴露了!”小林正一突然间洞察一切般得意地大笑起来。
“我如果真的拿了《化蝶计划》,都这么多年了,我为什么没有交给政府有关部门?”赵文强冷笑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的潜伏人员,还会这么安全吗?怕是早就被连根拔起了吧?”
“你刚才这话,才叫大言不惭,你知道吗?”小林正一冷笑道,“就算你真的知道《化蝶计划》,相关资料,你也告诉了你们政府,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对我们的潜伏人员有多少办法。
现在告诉你也不要紧,自从你逃跑后,我们已经对《化蝶计划》进行了重大调整,你们永远都想不到的。”
“既然是这样,你们还怕我带走《化蝶计划》?还要逼迫我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你们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赵文强冷笑道。
“那是两码事。”小林正一道,“我们就是要让你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后果,除非你交出《化蝶计划》相关资料,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听了小林正一的话,赵文强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言,垂下头,眯上了眼睛。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这个赵文强。
说起这个赵文强,可不简单,此人竟然是宣统元年的日本留学生,上的竟然还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
当时赵文强和高原等十几名中国同学,在清朝政府的安排下,一起东渡日本,成为了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学生。
而那时候,日本世家子弟原田江川和松岛龟寿,也刚刚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他们成了同学。
由于赵文强和高原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