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不要解了,直接卖出去吧。”古千峰认真到严肃地看着李隆,“明显亏钱的料子,要是不解开,说不定能够原价卖出去。”
“你是怕我这块,盖过你的风头吧?”李隆玩味地看着古千峰。
齐玉初和朱文俭则是玩味地看着古千峰和李隆。
古千峰知道李隆花一万八千元买下这块石头,借的是高利贷,自己跟他无冤无仇,实在有些不忍心看他亏钱,看他陷入困境,便示意他去一旁,说有话跟他单独说。
“说什么都是空的,解石头吧。”结果,李隆却不识他的好,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就解吧。”古千峰道,“解了不要后悔才好。”
“不解才后悔呢。”李隆道。
古千峰还是觉得不忍心,如果李隆养着一大家人,要是一下子亏了高利贷借来的一万八千块银元,很可能会给他的家庭带来灾难,便将刘玉庭叫到一旁,问他:“这个李师傅买石头的一万八千块钱,如果亏了,会给他的家庭造成大的影响吗?”
“肯定有影响啊。”刘玉庭道,“他老家刚刚遭了水灾,房屋都被冲垮了,他回老家救急,这些年的积蓄应该花得差不多了,他这是想着发笔横财,让老家的一大家人日子过得好一点呢。”
“要不这样吧……”古千峰趴在刘玉庭耳边,悄声跟他说了几句什么,刘玉庭点点头。
“李师傅,这样吧,我们先解那块‘靠皮绿’,解完后再解你的。”刘玉庭对李隆说道,“你不是说,这“靠皮绿”肯定会解垮吗?咱们就解开看看?”
“也好,就让大家早点看看真相。”李隆看了古千峰一眼。
由于古千峰已经将这块“靠皮绿”夸出了花,颠覆了在场各位行家以往的认知,见刘玉庭和古千峰马上要解这块石头,在场之人都是兴致大增,等着看好戏。
半个小时后,当解料师傅根据古千峰的要求,从一侧锯开皮,冲水后,占据了切面三分之二的一大片浓郁的绿出现在大家面前,正阳绿,就如一大汪碧绿的湖水。
见大家盯着那片绿目瞪口呆,一时间都说不出话,古千峰笑笑道:“只解开这一面,也说明不了问题。还不知道这片绿有多深呢。”
“我也觉得。”李隆道,“说不定,只有薄薄的一层呢。”
见李隆这么说,刘玉庭瞪了他一眼,“李师傅什么意思啊?你不希望我们买的料解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隆道,“那就继续解吧。”
这时候,茂祥贸易公司的首席相玉师朱文俭走了过来,捡起那片锯掉的石皮看了看,又去看另外几个部位的皮,看罢摇摇头,又点点头。
“师傅,咱接着开吧?”古千峰看看刘玉庭和顾家父子三人,再看看李隆,苦笑道,“要是只有薄薄的一层,解不涨,我这吹牛的印象,就给人种下了。”
“先等等。”朱文俭拿起手电筒,贴着那汪大绿仔细照起来,一边照一边嘟囔,“不会,不会是薄薄的一层,肯定是涨了,大涨了。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这种表现呢?这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无色蟒?而且是群蟒?”
“朱师傅,真的涨啦?”李隆不相信地看着变得神神叨叨的朱文俭。
对于李隆的话,朱文俭似乎没有听见,拿着手电筒去照切下来的那片皮,边看边嘟囔,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见古千峰在看自己,李隆却故意不跟他目光相接,也拿来一把手电,走过去照着那片浓郁的绿,仔细地研究起来。
这时候,朱文俭又站起身,打着手电仔细地去看另外几个面的皮,一边看一边抚摸,就像前面古千峰抚摸这块石头一样。
跟古千峰不一样的是,朱文俭的神态竟然有些奇怪,一直嘟嘟囔囔不说,表情还阴晴不定的,右侧嘴角的肌肉还在不停地抖动,说不清是惊喜过度还是失望过度,反正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的。
朱文俭已经55岁,18岁开始跟着家里长辈相玉,已经有着37年的相玉经验和技术,除了这块“无色蟒”,他见过几乎所有的翡翠品种。
绝大部分玉石,只要经他的眼,都能相个大概,不说100%,百分之八十总是有的。
在玉城所有经常做翡翠生意的人眼里,朱文俭跟玉城最有名的相玉大师宋南启几乎齐名,他的话就是玉城翡翠界的金玉良言。
也就因此,见他在这块“无色蟒”面前竟然大失常态,大失自信,大家一时间都有点发懵。
刘玉庭则是冲古千峰竖了个大拇指。
“刘伯伯,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说不定,真的只有这一个面是绿的呢。”古千峰道。
“别乱说。”顾明轩嗔怪地看着古千峰,“咱继续解吧。”
“两位师傅,咱们继续吧?”古千峰提醒两位同样呆呆发愣的师傅。
朱文俭则浑然不觉,继续研究几面石皮。
见状,刘玉庭只好走到朱文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