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和周洁敏都是一惊,王玉凤见两人神色紧张,忙停止了吵骂,问刘成:“不会是仇家追来了吧?”
“不会的。”刘成看了周洁敏一眼。
“你去问问,是什么人。”周洁敏对苏玉红说道。
这时候的赵小松知道是什么人来了,于是立马悄悄回到柴棚里。
“别去!”屋里,王玉凤却制止女儿道,“万一是仇家,那怎么办?”
“不会是仇家的,我说过,仇家现在不在南城。”刘成对妻子苏玉红说道,“没事,我们两个一起过去。”
由于知道女婿刘成功夫不错,见他陪着女儿过去,王玉凤知道躲也不是办法,便默认了。
刘成陪着妻子靠近大门后,苏玉红问门外,“谁啊?”
“我是周洁敏的丈夫,我来接周洁敏。”门外说道。
“周洁敏的丈夫?”苏玉红嘟囔一声,回头去看门口的周洁敏。
已经听到门外丈夫罗毅成声音的周洁敏彻底惊呆了,丈夫不是被党务调查科的人给抓了吗?怎么突然来到这里?
难道,丈夫也叛变了?
自己还以为,丈夫已经牺牲了呢,他,他竟然叛变了?!
这么想着,周洁敏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天呐,丈夫怎么能叛变呢?长久以来,自己以他为荣,觉得他就是个英雄,现在他却叛变了?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周洁敏,想不通,她的丈夫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而此时,柴棚里的赵小松和屋顶上的古千峰开始仔细观察院子里各人的动态和说话,希望能够从中发现蛛丝马迹。
“周小姐,外面真的是你丈夫吗?”刘成问周洁敏。
周洁敏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那,开门让他进来吧?”刘成已经发现周洁敏状态不对,依然问她。
“我来吧。”周洁敏暗暗吸了一口气,尽量稳定了一下心神,硬着头皮去开门。
“洁敏?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门打开时,罗毅成见开门的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妻子,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禁不住摘下近视眼镜,掏出手绢擦了擦镜片,再次戴上,仔细端详了一下周洁敏,这才惊喜地喊道。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周洁敏则是尽量显得平淡,问丈夫。
“我……”
由于党务调查科特务已经将罗毅成的妻子和儿子带到过党务调查科刑讯处的值班室,当时特务将罗毅成押到值班室对面房间,他可以看到值班室里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他们两母子却看不到罗毅成。
由于周越跟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张元初平时并无什么交往,罗毅成都不知道岳父竟然有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旧相识,还以为周家在南城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因此,就在特务拿两母子的生命安全威胁罗毅成的时候,罗毅成感到了极度的恐惧和无助。
三天三夜极度残酷的刑讯,他都咬牙熬下来了,想不到特务竟然如此卑鄙,拿他的爱人和弱小的儿子胁迫他。
他知道不能当叛徒,但也不能无视两母子的生命安全。
就在特务给他一天时间考虑的时候,他甚至想到了自杀。如果特务不给他机会自杀,那他只有咬断舌头,然后绝食,死了一了百了。
然而,就在他打定主意为了革命,为了信仰,为了战友们,宁愿牺牲自己和家人的时候,却有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扔在了他面前。
他见四下无人,便抓起纸团展开,发现纸条上写着:你的妻儿很快将会被释放,以后他们再无危险,一定要坚持!
将纸条吞入腹中后,罗毅成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想到肯定是党组织在保护自己的家人,便暗暗发誓,一定要跟敌人斗争到底,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稀里糊涂的被营救后,自从发现党组织对自己难以信任后,罗毅成一度感到了委屈和耻辱,但当他静下心来回忆被营救的过程时,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少疑点。
他也想到了自己7人中肯定有叛徒,说不定还不止一个。敌人的计划很可能就是将叛徒混在没有叛变的同志中间,让大家一起回到组织怀抱,然后成为敌人安插在我们组织里的间谍。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难怪党组织不信任自己了。
就在罗毅成不知道该如何洗清自己的时候,组织中有人找到了他,然后给了他一个地址,说有人在那个地址等他,让他一切顺其自然。
他问那名同志,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等他,等他干什么,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那名同志却只是微微一笑,“到时候你自然明白。”
罗毅成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前来。
见妻子问自己怎么会来这里,罗毅成略微迟疑了下,说道,“啊,我听说,你来了这里,就过来找你了。”
周洁敏本想问丈夫,是谁告诉他自己在这里的,却又忍住。现场这么多人,刘成现在的身份也值得可疑,她可不想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