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买到手后,云清暂时没搬进去,而是先进行修葺和改装,原房主留下的家具款式她不喜欢,干脆便宜折价卖了出去,她找了木匠重做,这一通改造下来,足足一个月才收拾好,又风干晾晒一个月,赶在腊月月初八这个黄道吉日,云清带着云溪搬进了新家。
她们的新宅子虽然位于城郊,却离一所书院很近,只隔了一条街,位置称得上闹中取静,她们这条小道只有四户,另外三户人家云清都见过,打听过都是良善之人,或许会有些小毛病,却都算得上好人,这些人或许不会帮她们什么,起码能保证不会欺生,跟这些邻居相处,即便亲近不起来,却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她选这套房子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不像另外一套,位置布局都比这一套更得她心,就因为左边的邻居口碑不好,是个出了名的长舌妇,惯会捕风捉影传八卦,她只要一想到有个这样的邻居,以后家里有点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就会被传的满大街都知道,就觉得头疼,即便这样的人伤害不到她,也觉得心烦,只想离得远远的,因此哪怕房子很好,她也没有要。
宅子的格局是三合院,带有前后院,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三间,正房东边住了云清,西边是云溪,左右耳房改装成卫浴间,有小门通往卧室,东厢房三间屋子没有隔断,做成书房和待客室,西厢房则是厨房和餐厅,前院有一片小花圃,如今天冷,暂时空着;绕过西耳房,有抄手游廊通往三间小屋,一间没有墙,是遮挡水井用,一间是柴房,另一间是杂物间,后院还开辟了两分菜地,可以种些菜,宅子虽然不大,却也收拾的样样精致。
搬迁那天,林福夫妇亲自到场,陈大夫虽然本人没空,也遣了他的儿子和儿媳来,都送了乔迁之礼,给她们添了些热闹和人望,云清也叫了两桌席面,请他们吃了席,算作回礼,热闹了半晌,她和云溪才算是真正安顿下来。
等到众人散去,就剩下云清和云溪二人,姐妹俩就坐在一起谈心,云溪又是笑又是叹,说:“真好,咱们总算是有自己的家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云清看她有些恍惚的样子,玩笑道:“让我掐你一下看看疼不疼,就知道是不是做梦了。”
云溪席间喝了些酒,现在有几分醉意,竟然真的把脸凑到云清跟前,乖乖的说:“你掐吧。”
云清失笑,把她的脸推回去,说:“我看你是醉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云溪只管笑,听话的起身,略有些踉跄的回她自己房间,果真休息去了。云溪把桌子收拾了,也回到内室,看了会儿书,时间差不多时,也没有去睡觉,而是打坐练功,刚搬到一个新地方,而且只有她和云溪两个人,云清心里安全感不足,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睡去。
次日一早,云溪就起来了,云清被她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隔着窗子问她在做什么,云溪兴致高昂的说:“姐姐你再睡会儿,我把早饭做好了叫你。”
那声音一听就透着欢喜,云清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反正云溪做饭也挺好吃的,她就略等了一会儿,下床洗漱过后,才去厨房帮忙。
两个人的早饭不必太复杂,云溪熬了粥,蒸了一屉包子,还有一盘子枣泥山药糕,再配上两碟子小菜,就足够她们吃了。
饭后,云清说:“家里就咱们两个人,总感觉有些不太安全,交给你个任务,你去看看哪里有小狗卖,买两条回来好看家护院。”
云溪有些踌躇,但想到这些是她们以后的日常,也就答应了,喝杯茶后,果然出门去了。
云清有心锻炼她,因此一点指示都没有,由着她自己去碰,而云溪也没让云清失望,出了门略转了转,就找到几个大娘聚集处,站在一边听人家闲聊,一群人早看到她过去,就有人问道:“姑娘就是桂花巷新搬来的人家?”
云溪答是,众人对新住户好奇很久了,忙拉着她坐下,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云溪捡着能答的答了,不想跟人说的就含混过去,倒也跟人家相处的不错,聊了一会儿,一个大娘说:“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你有什么事言语一声,街坊邻居们都是热心人,能帮上忙都不会推辞。”
云溪忙笑道:“正有一件事想问问各位大娘嫂子们呢,我跟姐姐才搬过来,什么都不熟悉,想买两条小狗看家,不知道去哪里能买?”
一个年轻媳妇就说:“哎呀,这你可算问对人了,我家老狗才生了一窝小狗,正好还有两只没有送人,你要的话,过去抱走就行,也别说买的话,就当是我送新邻居的见面礼了!”
云溪忙推辞道:“这怎么能行,你家辛辛苦苦养的,我怎么好意思白要,一定要付钱的……”
众人都笑,乱哄哄的劝她收下,有人说:“你跟她客气什么,她家狗几乎每年都生小狗,往年都是她到处找人去送,今年送了一圈,还剩两只没送出去,她养的烦死了,正好你们家想要,你抱回去反而是给她帮忙呢!”
大娘嫂子们太热情,云溪毕竟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