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现在的速度可快多了,从京城到杭州府,用不了一个小时,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每天在两地来回跑,不过是嫌麻烦而已,不想把自己搞的那么匆忙。
回到玄真观,众人看到她都很惊喜,一番亲热问候之后,闲杂人等退下,于道长领着一个相貌清丽的妙龄女子过来,对云清介绍说:“观主,这就是我收的徒弟,俗家姓吴,我给她起了个道号素心,素心,过来拜见观主。”
素心忙上前施礼,口里说道:“素心见过真人,多谢真人庇佑之情。”
云清凝目看了看素心,只见她眼神清亮,头顶一层浅绿色的气运,代表她从未做过坏事,属于普遍意义上的好人,就对她微笑道:“你既是于道长徒弟,又住在玄真观,大家自然荣辱一体,保护你不受小人侵扰是应有之义,不必言谢。”又转头问于道长,“那些人没有来玄真观闹事吧?”
于道长在写给云清的心中介绍过素心的情况,这也是个苦命人,爹不疼娘不爱,她父亲是个商人,为了攀附权贵,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夫家是杭州府的望族,族中为官之人不少,上进子弟众多,但她的未婚夫却是个纨绔,早早传出风流名声,最爱眠花宿柳,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双庶子,因此婚事成了老大难,正好素心的老爹撞了上来,两家各有所求,顺理成章就结了亲。
这桩婚事,对素心来说本身就是个坑,偏偏没有最坑只有更坑,她的纨绔未婚夫竟然把自己玩死在女人肚皮上了,还没等她松口气,以为可以脱离火坑呢,未婚夫家就提出婚事照旧,要她家抓紧时间准备,在她未婚夫头七前完婚,以后就在婆家安心守节。
像这种办冥婚的做法,大多都会把活着女子给殉葬了,素心未婚夫家提出这么个要求,心思简直昭然若揭,略微疼女儿的人家都不会答应,但是素心的父母不知道是收了好处,还是畏惧权势,一点儿反对的意向都没有,反而哄骗素心,让她赶紧嫁过去享福,素心却颇有几分刚性,轻易不肯认命,因为跟于道长有几分交情,就跑来找她求助。
现在的社会状态,父母对子女有着绝对的权利,可以随意打杀贩卖,素心的父母铁了心要送素心出嫁,外人还真没办法插手,于道长思虑再三,想让素心彻底摆脱她那对无良父母,也只有让她出家这一条路,这才收她为徒,让她入了道门。
听到云清问话,于道长回答道:“玄真观有当今圣上的御笔提匾,没有人敢擅闯,只是素心刚来时,那两家尚且不肯罢手,吵着说我哄骗素心,在外面吵了几天,也没人理会,后来观主为圣上献药的消息传回来,他们就都消停了。”
“是我连累了道观和师父……”素心有些内疚的说,神色中带着几分不安。
云清摆摆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友好,素心只是不想死,她有什么错?若说错,那也该是她那一双不当人的父母的错,是她前未婚夫家的错,所有挣扎着求生的人,都不该被苛责。
安慰了素心几句,于道长带着她回了道观那边,没多久,云溪就拖家带口的来了,看见云清,明明脸上的笑都忍不住,还要装出生气的样子,嗔怪道:“姐姐回来也不说先去看我,是不是有别的妹妹,不稀罕我了?”
云清对李长松颌首打招呼,又摸了摸李景淑小姑娘的头,然后才招呼他们落座,又说云溪:“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不如以前稳重?”
云溪话里泛着酸:“我就知道,姐姐现在眼里没我,只看得到这几个小的……”
云清好笑道:“别闹了,当心妹夫笑话。”众人这才好生说话,云清对李长松说:“恭喜你考中举人。听云溪说你喜欢喝茶,我这里有些贡品好茶,你走的时候带上,算是给你的贺礼。”
李长松笑着道谢,他一贯在云清面前比较拘谨,不怎么说话,不过有云溪和李景淑缓和气氛,大家聊得也很开心,说到李长松的学业问题,云清不免问道:“下个月就是春闱,你还在家里待着,今年不准备参加了?”
李长松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中举都是侥幸,名次只在孙山之上,老师说,我今科即便参加,也无望考中,倒不如沉淀几年,下一科再去考,能更有把握些。”
云清也就不多问了,她对科举也没什么经验,不能给他什么意见,与其乱出主意误导别人,不如闭上嘴,信任人家专业人士的判断。
云溪说:“本来我还想着,他要是去参加春闱的话,我也跟着一起进京,一则去看看姐姐,二则也去见识见识都中风光,偏他这次不去,我还说见不着姐姐呢,谁知你竟回来了!姐姐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出去了?”
云清摇摇头,不想给她不切实际的期望,照实说:“事情还没办完,我只是暂时回来看看你们,稍住几天就走。”
云溪有些失望,很快又打起精神,笑道:“那姐姐可要快点把事情办完,早点回来,你不在家,我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总提不起劲……”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