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足道人脸色讪讪的,听云清问道:“你刚才说在苏州府,曾经想化三个女孩儿出家,没同意的是林家和甄家,这两家我都知道,同意的沈家又是哪一家?”
“也是一个仕宦之家,他家的女孩儿自小多病,入了空门之后才好了些,没几年就父母双亡,现在应该在蟠香寺修炼。”跛足道人答道。
云清心知这位应该是妙玉,又问他:“我听仙长说是渺渺真人分神,还提到一位警幻仙子,不知道诸位在天上都是什么职位?还有那些下凡历劫的‘风流冤孽’又是怎么回事?神瑛侍者又是谁?”
“渺渺真人跟茫茫大士并无职务,不过是散仙,警幻仙子司人间风情月事,掌尘世女怨男痴,至于那些风流冤孽,不过是道心不成,仍有私心杂念,故而需要在尘世中经历种种悲欢离合,以后方可褪去凡心一意修行。”跛足道人捡能回答的答道,对神瑛侍者却只字不提。
云清又试探几句,发现再问不出别的,只好放他离开,却又收敛气息,悄悄缀在他身后,看到他走出不远,跟一个癞头和尚汇合,然后就站在那里说话,云清心念一动,打量着四下无人,先闪身进入空间,然后神识外放,潜到两人附近偷听。
就听癞头和尚说:“怎么样?找到引起变故的人没有?”
跛足道士点点头,说:“找到了,此人一身耀眼的功德,可见她做的事受天道认可,也就是说,先前警幻仙子的作为才是错的,现在剧情偏离,警幻仙子也联系不到,本体那边也没有指示,咱们是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去维护修复剧情,还是就此撩开手,早日退步抽身?”
“天意如此,咱们岂能逆天而行?”和尚沉吟半晌说,“原本咱们的任务就只有送神瑛侍者下界,等时机到时再接他回去,别的都不与咱们相干,所谓的维护剧情,也只是帮警幻的忙而已,如今事不可为,又何必去强求?都顺其自然吧,咱们不要再插手任何事了,免得做多错多,反倒得不偿失。”
道士赞同的点头:“英雄所见略同,幸好我早把甄士隐送了回去,以后都看他们各自的造化吧,没什么大事,咱们还是别下山了……”
两人说着走远了,云清看着他们走不见了,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神识从空间内出来,理理衣袖回了家,她进了家门,就见丹阳真人已经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她。
“试探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丹阳真人地给她一杯茶,问道。
云清润润嗓子,冷笑道:“他们说天意有变,不想逆天而行,决定顺其自然,以后都不理尘世俗事了。”
“这是好事呀,你又是生什么气?”
“那老道,在咱们面前装的跟个傻白甜似的,又是心虚又是委屈,还有问必答,其实心里一清二楚,我觉得他是故意在演咱们。而且他跟和尚说话时,表露出来的姿态,就是对咱们凡人的轻慢和无视,看着就让人火大。”云清说。
丹阳真人却笑了:“他们虽然看着是跟咱们一样的人,本质上却是高高在上的仙神,无视凡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只要确定他们不想扰乱人间,也不插手人间事就行了。你再想想,他们再是看不上凡人,不还是要在咱们面前装样,你这么想,心情是不是就好多了?”
云清一顿,也笑了出来:“前辈好心态好涵养,晚辈真是自愧不如,看来我要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她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想过。把跛足道士和癞头和尚当成同样的人,被他们轻忽无视,那是得生气,但是如果把他们当神仙看,人家确实有无视他们的资格,都不在一个层面了,他们逮着人家跟审讯似的问了半天,人还要跟他们演戏哄骗,他们好像应该骄傲才对?
这样一想,云清忽然间就不气了,人家都这么降尊纡贵了,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不是说你不能计较,他是个没人伦的混账东西,你想整治他人之常情,别说是你,就是我听了都生气,只是这种事,总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要收拾他,大可以找些别的理由,哪怕是往死里整呢,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身上,怎么着都行。可是你实不该把事情告诉人去,尤其是我们家那位,那就不是个有节操的主儿,没事时还好说,有点儿什么事,你看他肯不肯替你保密?这种事,自来对女人就不公平,沾上了就洗不干净……”秦可卿拉着王熙凤,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她没想到贾瑞那个畜生,竟然想勾搭王熙凤,若只是想想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敢几次三番付诸行动,明明已经被王熙凤坑了一回,竟然还敢来第二回,结果就被扔到粪坑里泡了一夜,若不是随后贾蓉当成笑话说给她听,她实在想不到贾瑞竟然这么胆大包天。
秦可卿是个女人,又有贾珍觊觎她美色在前,对这种人和事深恶痛绝,所以她并不觉得王熙凤整贾瑞有什么问题,就她个人而言,她是真心觉得贾瑞死不足惜,但是,王熙凤收拾贾瑞,竟然让贾蓉和贾蔷帮忙,还把贾瑞对她的龌龊心思暴露给这二人,这就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嘱咐了贾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