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沈浪新婚,云清是不好意思让人家这时候陪她出远门的,但江湖中人骨子里带风,就不能安生的在一个地方待着,不过是一个月后,他就张罗着要带朱七七回娘家省亲,可能是觉得这次出行没有危险,他决定带上叶修和云清一起,也让他们出门长长见识。
“而且,我托丐帮弟子帮忙打听天枫十四郎的事,他们传信过来,说是他们帮主任慈也很关心此事,有意跟咱们见面详谈,咱们此次前往杭州,可绕路经过济南,前去拜会任帮主。”沈浪如此说。
在古代出远门,并不是件好受的事,路况不好,坐马车太颠簸,但这是自己的事,云清责无旁贷,只得不情不愿的收拾行李,好在他们有朱家给朱七七定制的豪华马车,能让赶路的时光没那么难熬,饶是如此,她也十分怀念当年赶路就用缩地成寸或御剑飞行,可恨现在修为不够,纵有万般手段,统统使不出来。
五天后,一行人到达济南,济南又称泉城,到处能看到泉水汩汩,他们在城内流连一天,在观赏大明湖畔美景时,除了脑子里自动闪现的“大明湖畔夏雨荷”这句魔性台词外,云清还能想到的就是那句“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不自觉就念了出来。
结果她的自语被附近一人听去,竟情不自禁击掌赞叹:“妙极!一句话道尽我济南之美,不知是何人有此大才,竟能想出这般妙句?”
云清有些囧,她哪里想的起来这是谁说的啊,也不知道这句话还没流传开来,只能推说是从一个行商处听到的,路人略有遗憾,摇头晃脑的念叨着走了,王怜花却没那么好打发,跟在云清身后追问,云清根本懒得理他,只当没听见。
王怜花就跟他讨价还价:“我手下的人找到了黄山世家的旧人,根据他的描述,我画了张李琦的画像,你告诉我是听谁说的,我就把画像拿给你看,这买卖划算吧?”
云清无奈道:“你这人怎么什么事都要寻根究底呢?我真不记得了,就是那年从兰州来京城的路上,偶然听到有人说的,买卖在划算,我也想不起来啊。”
王怜花这才作罢,等找到客栈投宿后,还是把画像给了云清,据他所说,这是他根据别人的描述,先画了十几岁的李琦,然后又根据自己对于人体骨骼生长的了解,画的她长大后的形象,让云清辨认,跟她当年看到的白衣女子是不是同一个人。
云清当时痛的满眼都是泪水,根本没看清人脸,连身形都是模糊的,此时根本分辨不出来,但她留了个心眼,说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她当时太痛了记忆有点模糊,众人都是一叹,朱七七忙握住云清的手安慰她,还抽空瞪了王怜花一眼。
休整一夜,次日一早,沈浪就找到一名丐帮弟子,递了拜帖求见任慈,任慈虽然是第一大帮的帮主,却并不摆架子,很快让人迎了他们进入堂口,任慈的住处也并不奢华,反而十分简朴,他本人穿着一套半旧的布衣,腰间别着一根青玉杖,五官并不算特别出色,却显得特别温和醇厚,眼睛深邃有神,约莫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行动间寂然无声,每一步的大小都相同,可见有着不俗的身手。
看到众人,他微微一笑,朗声道:“诸位远道而来,是任某有失远迎了,快请进屋!”
说着引领众人进屋,房间里站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她的头上蒙着面纱,包括眼睛都蒙的严严实实,似乎吝啬的一点儿容颜都不想让人看到,看到众人后,也只是福身一礼,淡声问候,声音却极温柔优雅。
任慈看到她,气息都变得柔和起来,轻声向众人介绍:“这是内子。”
众人忙行礼问候,口称“任夫人好”,任夫人微微颌首,给众人上了茶就要往后堂退去,云清悄悄推了朱七七一把,示意她把人留下,朱七七忙拦住她说:“劳烦任夫人陪我做个伴,不然一屋子都是大男人,我跟表妹都不自在。”
借口虽然烂了点,但足够留住任夫人,她看任慈大有赞同之意,也就顺势在朱七七旁边坐下,众人寒暄几句,都是坦荡之人,任慈直接进入正题,问沈浪他们此来有什么事。
沈浪正要说话,云清忽然出声截口道:“表哥是受我所托,有一事前来询问任帮主。”
大人们说话,云清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孩儿忽然插嘴,无疑是挺没礼貌的,但任慈毫不在意,反而正视云清,问她是什么事,云清直言道:“听闻去年东瀛武士天枫十四郎曾在济南附近出现过,不知道任帮主是否见过此人?如果见过,能否告知他的去向?”
任慈神色一凛,眼中精光外露,目光灼灼盯着云清,说:“小友找此人何事?”
眼见着气氛有些紧张,沈浪和王怜花早戒备起来,云清却神色如常,缓缓道:“我给任帮主讲个故事吧,听完您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他了。”
任慈给个愿闻其详的眼神,云清说:“昔年华山派与黄山世家相争,黄山世家只与一个叫李琦的女孩儿,她远渡东洋,遇到了天枫十四郎,两人生了两个孩子,在她小儿子襁褓之际,她又离开东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