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晚又黑又静,偶尔能听到小动物活动的声音,熊猫儿守在两顶帐篷中间,就着篝火的光亮看话本子,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掠空声,他是老江湖了,立时明白是附近有人在用轻功赶路,当即警惕起来,四处一扫,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在河对岸快速移动。
熊猫儿分明看到对方头向这边转了一下,无疑是看到了火光,他不确定对方是好是坏,但小心无大错,他轻声叫醒王怜花和叶修,提醒大家戒备。
事实证明这份小心谨慎是很有必要的,云清刚刚起身,就听到帐篷外面有打斗声,她和叶修出去一看,王怜花和熊猫儿正和一个黑衣蒙面人交手,他们俩赤手空拳,对方却手持一柄利剑,招招狠辣迅捷,王怜花和熊猫儿却配合默契,防守密不透风,攻击一个刁钻一个刚猛,双方动作都很快,顷刻间交手百十余招。
王怜花和熊猫儿越打越轻松,此人的武力值比起快活王和石观音,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基本上就是和王怜花持平,以一敌二,落败是迟早的事,但他的人和他的招式一样狠毒,眼见在王怜花和熊猫儿身上讨不到便宜,虚晃一招躲开两人后,径直扑向年纪最小的云清。
但云清可不是他想象中的软柿子,见他扑来,一招“长虹贯日”刺向对方咽喉,对方空中拧身闪避,险之又险避开要害,却被云清刺中肩膀,只一个回合,他就知道自己原本的盘算落空,身后王怜花的掌风又到,他不敢恋战,脚尖点地,如离弦的箭一般飞掠而去。
王怜花和熊猫儿对视一眼,他急追过去,熊猫儿则留下照应叶修和云清,三人围坐在火堆旁,云清鄙视道:“什么人呐,莫名其妙跑来偷袭,打不过就逃,没有一点高手风范。”
熊猫儿皱眉思索,沉吟道:“那人的剑法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三四年前,漠北神剑挑战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咱们有幸旁观,当时你就对薛衣人敬佩有加,这人的剑法和薛衣人有几分相似,看着当然会眼熟了。”王怜花信步走来,微笑道。
熊猫儿忙说:“这个人不会是薛衣人,薛衣人绝对做不出这种偷袭不成就逃跑的事!”
王怜花无语片刻,没好气道:“他当然不是薛衣人,薛衣人已经是宗师级人物,武功不会如此不济,但能使出和他相似的剑法,不排除此跟他有关系,可能是他的亲眷,也可能是弟子。看他半夜身着夜行衣蒙面出行,发现有人就想灭口的姿态,不像什么好人,做的事应该也见不得人,就是不知道跟薛衣人有没有关系……”
熊猫儿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多了当面人背地鬼的玩意儿,他跟薛衣人只有两面之缘,虽然对他的武功剑法很是钦佩,但要说对他的为人,那还真没多少了解,更不敢说他一定就是好人,所以无法反驳王怜花的猜测,不免有些悒悒不乐。
云清和叶修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只是不好贸然说出来,正在脑子里想合适的措辞,就听王怜花说:“不管此人行事是不是薛衣人指示,跟他有关系是一定的,等咱们把最后一处地方找了,就去薛家庄一探究竟。”
王怜花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不算计别人都不错了,有人招惹到他头上,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他王怜花以后拿什么在江湖上混?
薛衣人是很厉害,但是经过大战快活王和围攻石观音后,王怜花也已经进化了,他现在跟人动手,除非是光明正大的比武切磋,其他时候从不单打独斗,也不讲什么公平,能围攻绝不单挑,能下毒绝不手软,或许他不是薛衣人的对手,但加上身边这群小伙伴,弄死薛衣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感受到逃走那人对他们的杀意后,王怜花脑子里就已经列好了打倒薛衣人踏平薛家庄的若干计划,只等查出那人是谁就动手,对这种想杀他们的人,多留一天王怜花都觉得不舒服。
“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人的轻功很厉害吗?”叶修忽然想到一点,问。
王怜花摇头道:“他的轻功也就那样,但是他对地形熟悉,而且附近有他的据点,我看到他进了一所宅子,担心里面有埋伏,就没继续追,等天亮了咱们一起去探查。”
确定好行动方案,大家也不再睡觉,或打坐修炼或闭目养神,等到天蒙蒙亮时,起身收了帐篷,将篝火熄灭,由王怜花带领,去找黑衣人的据点。
河对岸是一个村子,四人来到村尾一所宅子旁,这地方跟别的房子有段距离,很少有人经过,算是比较偏僻的所在,王怜花跃上墙头,只往院子里看一眼,就没忍住骂了一句,脸色难看的招呼众人进去,众人翻墙而入,落地后就知道王怜花为什么要骂人了。
院子里躺了两具尸体,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四人面色凝重,心里都有同一个猜测,这里的人应该都被黑衣人灭口了,大家抱着一丝期望分散寻找,最后在房子里找到五个小孩两个成人,全都已经凉了。
“啧,怪我,昨天我要是跟上来,他就不会有时间杀人灭口,是我疏忽了。”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