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后便一直被关在诏狱。”
嬴政目光微寒,沉声道:“他是如何诽谤的?”
“这......”嬴腾一下怔住。
“说。”
嬴腾擦了擦额头冷汗,颤声道:“最开始是,‘渭水不洗,口赋起’,然后是‘亡秦者,胡也’,七個月前,说的是‘阿房,阿房,亡......亡始皇’。”
“还有呢?”嬴政道。
嬴腾摇了摇头,道:“目前打听到的就这些。”
“嵇恒过去主要流连风月,根本就不晓大秦政道,加之燕国覆灭,嵇氏衰落,他又喜欢跟六国余孽及儒生交集很深,所以对大秦怨恨很深。”
“此人无法无君,坑杀最合适不过。”
“请陛下明鉴。”
嬴政默然了一阵,突然揶揄冷笑道:“宗正,你小觑了此人。”
“此人之才不输尉缭。”
“尉缭长于军事,善于战略战术。”
“此人长于政道,深谙天下大势。”
“识文不过四年,流连勾栏瓦舍,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他跟各国公子交往才是真心,只是他未料到,嵇氏会衰弱这么快,以至自己被留在了城中,最终空有满腹才华,只能在口头上呈威风,而他更想不到的是,朕会突然对‘妖言惑众’者下手。”
“一切或自有天数。”
嬴政抬起头,看向了殿外。
嬴腾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
嬴政收回目光,淡淡道:“此事有劳宗正了。”
嬴腾道:“都是臣分内之事。”
“臣告退。”
嬴政微微颔首。
等嬴腾彻底走远,嬴政目光微冷,道:“嵇恒,你还真是给朕出了道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