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可是被后世称为谋圣的人。
嵇恒轻叹道:“你心中早就知道了。”
嵇恒并未否定。
“不过就算我等警惕,最终结果并不会有差。”
嵇恒轻叹道:“因为贵族是贵族,商贾是商贾,一群低贱的商贾游民,又如何入得了贵族之眼?”
“有一件事,我倒是可以告诉给你。”
因而何必再庸人自扰?
“秦立国这几年,一直都采取的高压态势,也十分咄咄逼人,做事急功近利,我等贵族下意识便放松了警惕,如此才让你的算计得逞。”
嵇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张良的话,不置可否。
“我又如何猜不到自己的想法?”
随手也给张良递了一杯,张良伸手接过,微微拱手致谢,很有儒雅气质。
“而你的背后是韩。”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张良的?
“我不会劝你放弃。”
张良目光犀利的看向嵇恒,并不做任何掩饰,直截了当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复韩的想法,注定没办法实现了,我不会给你机会,之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了。”
听到嵇恒的回答,张良露出索然之色。
眼神中透露着坚定跟执着。
“我并无复国之心。”
“你张良的面相太过温雅了,虽这些年饱经风霜,肤色变得黝黑不少,但男子女相这面相,却世间少有,即便你有意的做了些掩饰,但只要细心观察,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
“再则。”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见到有人已在刻意等候,在那时,张良便明白了,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早就落入到有心人眼中,也早就传到了这位‘钟先生’耳中,对方是故意在等自己。
“一个最羸弱,最先被覆灭的国家。”
嵇恒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他并未就此多辩,此事已成定局,继续就此费舌,根本毫无意义。
“另外复国.”
这位‘钟先生’的住所,早就为人紧密监督,自己的一举一动,看似处处无意,仿佛只是偶然间的闯入,但又岂能瞒过四周时刻盯防的侍从?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显眼。
而自己之所以能这么顺利进来,恐也是这位‘钟先生’有意吩咐。
张良默然不语。
“原本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谁曾想扶苏竟真下令做了,而这些政策既是出自我之手,我自当要将后续的事处理好。”
确定四周并无旁人,张良这才放松下来,随后朝嵇恒拱手一礼,在附近凉席上坐下。
他紧张与否已无意义。
“而且你张良名声在外,我就算再无知,多少还是有所耳闻,当然这些其实都只是猜测,真正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张良目光深邃的看着嵇恒,最终也是彻底放松下来。
“若你执意想知晓我的实情。”
张良面色陡变。
一念至此。
嵇恒轻笑着摇头。
见状。
见状。
“我这住所,环境清幽,并无几人敢苦候,再则,上次有朝臣发难,不少人因此丧命,四周的侍从也好,还是其他有心人也罢,又岂敢再不知死活?”
“而你之所以这么执着复国,只是因为你心中有不甘,对那个旧韩国还抱着一丝幻想,对于你的这种想法,并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因为人对于逝去的东西,总是会怀着莫名的憧憬,没有亲眼见到希望破碎,心中始终有些不甘。”
嵇恒淡然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张良收回心神。
理应如此。
他看向张良,悠然道:“张良,你认为这国真的能复吗?复的国真能跟过去一样吗?”
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料到秦廷会突然转向,更没有料到秦廷会对商贾下手,加之六国贵族之间同样有嫌隙,最终阻拦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铁青着脸,冷声道:“你是如何知晓我就是张良的?还如此肯定。”
他平静道:“你张良出身韩国世家,世代相韩,但你说你平生之志是复韩,这恐就未必了,而且对于能否复国,你其实心中早就有答案了,而且你同样也很清楚,就算真的韩国复辟,那真的还是过去你张氏先辈效忠的韩国吗?”
他淡淡道:“我从未有过那般想法。”
他全身早已绷紧。
“这世上并无几人。”
张良道:“有心算无心,有斩获是必然。”
张良沉默。
“我之所以有如此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