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洞悉如此多的东西,还了解的如此深刻,日后若是出仕,恐成就不会低,我们日后万不可得罪,甚至还得与之交好。”
神色游离。
“若只是想平稳安定天下,这其实并不算很难,只需要稍加休养,尽量减少天下纷争,或者搁置各种纷争,尽量与民生息,如此,就算贵族跟士人想搅动天下,恐也会多费不少气力,而经过始皇这次巡行,关东贵族大受打压,天下也定将得到一阵安宁。”
他们并未急着回房间休息,而是在等陈平回来。
因而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合计了一番后,便准备在邸店等一下陈平,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即便像陈平这般有才的人,最终依旧会受到冷落。
“雄心多大。”
他们内心其实早就猜到了。
两人盘坐在席,也没有了言语。
在内史府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只是或许的确是眼界不够,看不穿这些竹简的虚实,但他们看不穿,而在看到陈平跟扶苏的对话之后,也是当即明白过来,陈平定然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他自愧不如也!
“我看的竹简是一则寓言故事。”
他并未急着去休息,蹙眉道:“甲级的评级可为相侯,乙级的可为朝臣,而丙级的只能在郡县,不过这次前来这么多士人,能够在郡县任职的数量依旧少之又少,嵇先生恐早就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让我不用在意会不会没那么多官职。”
或许正如陈平自己所说。
确定这份评价并无多少问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吕臣跟袁盎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他自从对自己有了清醒的认知之后,便感觉自己的头脑越来越清晰了。
他摸了摸下巴,低头思索起来。
而后在心中盘算了一下。
“便是秦廷意欲何为。”
说完。
陈平有些不确定道:“若说我之所以意识到不对,其实主要源于对秦廷的认识,加之这次的事,牵涉了数名大秦公子,故下意识就不由往复杂的方面去想了。”
就在陈平暗松口气时,吕臣再度开口了,他问道:“我们不求陈兄将具体情况说出,但陈兄能够给我等讲一下,你手中竹简的内容,以及是何等信息让陈兄想到那么深远的?”
陈平感激道:“多谢两位仁兄理解。”
自扶苏为储君之后,威势已越来越强,越来越让人心惊,他而今更是不敢犯任何错,每日战战兢兢。
“还请两位仁兄见谅。”
“大多数人终究还是被困在了‘旧制’的影响下了。”
这两人是真想问出一些东西,自己若是坚定不松口,两人恐未必会就此罢休。
见状。
从这简短的两句,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
“唯恐判断不明,最终误己误族啊。”
但陈平却是来人。
“从这竹简的内容来看,若是传播出去,对我等士人其实影响不小,也进一步降低了学习门槛,还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学习成本,只是这些竹简是公子高、公子将闾等大秦公子弄出来的,还经过了扶苏之手,又岂会这么简单?”
不然心中始终有些忐忑不安。
迎头便见到两个目光灼灼的眼神。
“我大秦做得到!”
袁盎跟着点头。
“竹简内容的确很惊人,但并不意味着就是全部。”
听到吕臣的话,陈平眉头一皱。
他可是实在不敢说出去。
他苦笑一声已是察觉到了。
“内容为刻舟求剑。”
对于这般有大才的人,而今几乎不太情愿去站队,更不情愿将自己彻底捆着别人势力上,尤其天下形势不明,加之秦这些年‘倒行逆施’,不得民心,不得人心,故天下大多数士人,其实都跟秦廷是背离的。
陈平拱手道:“这已是陈平能说的全部了,若是两位仁兄还不能反应过来,陈平也实在无能为力了,天色不早了,我也就先回去歇息了,两位仁兄也请早点休息,无须为此事多加费心。”
只是来到咸阳后,跟一些官吏接触过,尤其这次陈平的表现,让他不禁生出了自我质疑,何况陈平的出身比他们还要低微,这么低微的人,竟有如此洞察之力,有如此敏锐的判断,这属实有些惊人。
“唉。”
很快。
陈平脸色微变,连忙伸手将两人扶起,苦笑道:“袁兄,吕兄,伱们这又是何必呢?只是你们想让我透露,恐实在是难为我了,我的确看出了一些东西,但这些事涉及到不少大政相关,陈平又岂敢随意道出?”
之所以愿意多说几句,只是因为这两人在内史府时,并未对自己冷嘲热讽,加之这两人的才能不低,他也是生出了结识之心,这才多说了两句,但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若是两人依旧看不出端倪,那也跟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