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青年的满口胡诌,韩信不由摇摇头。
他若不是了解秦律,恐还真以为青年说的是真的了。
秦律下,每日要完成的工程量都是定下的,若是没完成,那是要受到惩罚的,少则罚钱,多则判刑,这一来一回,可远比加征的口赋要多。
要真有人信这话,多少是有点无智。
不过
秦廷当真要加征口赋?
他而今应募,家里无其他人口,倒是无虑。
但漂母呢?
漂洗丝絮本就劳累,而且赚不到几个钱,维持日常生计都难,若是朝廷加征口赋,只怕漂母的生活会更加艰难了。
韩信眼中露出一抹黯然。
就在这时。
军营外突响起一阵杂乱脚步声。
韩信心神一凛,高声道:“全军戒备。”
不知是韩信的操练有了效果,还是其他人都怕了韩信,听到韩信的话,当真去集结起来,随后在韩信的带领下,朝着营地外走去。
营地外此刻正有数十人在逗留。
他们穿着略显单薄,手中拿着‘餱’,就这么干咽着,即便如此,这些人依旧有说有笑着,见突然有数十人朝自己涌了过来,这些人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警惕。
不少人更是下意识从四周寻东西防身。
韩信领首。
他去到前面,原本想质问一二的,但见这些人的穿着跟神态,也不由语气放缓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营地外?”
听到韩信的话,这些人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营地吗?”
“我们见这里宽阔,就想着过来歇会,顺便吃下饭,等会好接着赶路。”
“我们前面是在代郡修长城。”
“这不官府前段时间下令,特意放我等服役满五年的人回家,我们这些人就是一路结伴回来的。”领首那个一脸沧桑的中年人,似担心韩信等人不信,更是直接掏出了随身的验传。
而后更是指了指上面的‘致’。
这是他们服役结束的证明,上面还有官府对他服徭役期间表现做出的评定,若是官服没有给他们开‘致’的证明,就算自己声称服役归来,也都是不算数的,甚至还会遭到处罚。
韩信仔细查看了一下。
‘冗募归,辞曰日已备,致未来。’
这的确是服役结束。
韩信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将验传递了过去,笑着道:“看来是我多心了,不过刚才听你们说是从代郡归来的,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说着。
韩信朝身后士卒挥了挥手。
让他们去打一桶水出来,给这些服役归来的人饮用。
见韩信如此体谅,众人也面露感激,对韩信也不由亲切不少。
领首的老者道:“代郡情况就那样吧,不过临走时,好像是听说草原那边生了点事,只是当时急着离开,也就没多打听。”
随即,他向身后几十人问了一遍。
不过都没人清楚。
他们是服徭役的,每日工作量很大,根本没心思打听这些,而且自听说能回家后,更是对草原的事没任何兴趣了,满心思都只想着快点回到家。
见状。
韩信心中一叹。
但他还是不死心道:“草原上大概是发生了什么?”
老者一脸无奈。
他仔细想了想,不确定:“这的确不太清楚,好像是匈奴那边乱起来了还是什么,就我们离开时,官府派了不少商贾过去,没听到有什么具体消息。”
“而且这些事基本都是机密,那是我们这些人能打听的。”
“草原自己乱了.”韩信低语。
他眉头紧锁,不断沉思着,实在想不到草原内部会发生什么。
不过他却是敏锐的意识到,草原若是真的乱了,定会有很多草原部族铤而走险,
到时
他建功立业的机会或许就来了。
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