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益,地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松口?而且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这个道理地方又岂会不懂?
今日秦廷能够让他们切割出盐铁相关的官员。
那日后呢?
会不会继续勒令他们切割?
长此以往,岂不真就任人鱼肉了?
地方各方势力,又怎么可能同意?大秦又没真的完全控制住关东,他们怎么可能引颈待戮?
张良一脸疑惑。
不过以他的猜测,只怕秦廷还有后续。
只是还未公布出来。
一切都要等到关东‘稳定’之后。
这时。
魏咎等人争论不出结果,也是将目光看向了张良,想让张良给个主意。
张良收回心神。
他笑了笑,平静道:“诸位担心的,无非是祸及自身,秦廷势大,我等势小,若是为秦廷盯上,恐难以逃脱,甚至是在以卵击石,诸位不想这么早跟秦廷图穷匕见。”
“但事情还是要做的。”
“有的事,既然已决定去做,便不能再回头。”
“而且诸位或许没有想过,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在秦廷的预想之中,若是我们真就因此生出怯意,不敢再多生事端,此事恐也就真这么结束了,那样,单父县及这次参与的相关县不仅会出事,还会连带着其他观望的郡县,不敢再摇摆,这就真的中了秦廷的算计了。”
“只是按你所说,我们现在杀了那范目,同样是中了秦廷算计。”魏咎道。
张良摇头。
他沉声道:“的确是为秦廷算计到了。”
“但效果却不一样。”
“若是秦廷只是发了两道政令,就将我等唬住了,那地方势力,恐更加畏手畏脚,不敢生出任何摇摆之心,若是我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一来,告诉其他的贵族,我等反秦之心未死。”
“二来,则是让秦廷不得不暴露更多举措,这也能让地方势力,更加看清秦廷的真面目。”
“不过.”
“杀了范目之后,我们必须立即撤离。”
“此后,魏地将会陷入到一片动荡之中,若是继续身处此地,恐会波及到自身。”
“至于地方官员、豪强、士人,他们恐是在劫难逃了。”
“秦廷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们也必死!”
“这同样是告诉其他郡县,若是日后惹得秦廷不满,秦廷同样会如此对他们,也是告诉他们,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已经跟秦廷大政背道而驰,就要始终考虑,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沦落到单父县的下场。”
“难道真就没有一点扭转的机会?”魏豹满眼不甘。
他们为这次的事,做了很多努力,就这么草草收场,终究是不甘心。
而且他们也没达成想要的目的。
魏地沉寂太久了。
张良摇了摇头,他看向魏豹,冷笑道:“诸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这次的事,从始至终都是秦廷在收拢权力,也是一次摆在明面上的算计,秦廷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你,他要收回关东控制盐铁的权力。”
“但在始皇巡行余威的震慑下,以及秦廷突然宣扬出的‘不懈怠、不折腾’的理念,都很容易让关东势力生出摇摆。”
“而秦廷稍微表现的强势,就很容易震慑住天下。”
“这是势!”
“这次的事,秦廷谋划良久。”
“或许是会生出不少乱子,但大局势并不会因此改变。”
“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让秦廷的‘丑恶’面目,显露在天下人面前,让世人看清秦廷的阴险狡诈,秦廷对这次的事越重视,就会显露出更多的细节,从这些细节中,也更容易让地方势力明白,秦廷早就在算计他们了。”
“虽然我等未必能从中获益太多,但对整个天下是大有裨益的。”
“这未必是坏事。”
“我等越坚决,做事越狠辣。”
“秦廷就越忌惮,为了避免事态扩大,也会做出更多针对跟反制,这无疑是在给地方官府上枷锁。”
“地方官府身上的枷锁一旦重了。”
“就很容易引得不满。”
“到时.”
“我等的机会就来了。”
张良目光深邃幽远。
在听闻蒙毅来了那一刻,张良就没有继续算计的想法了。
再怎么算计,也算计不过的。
嵇恒暗中谋划多时,岂是见招拆招能应付的?
做的越多,只会让魏咎等人愈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