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解释。
只是他前面太急了,一时昏了头,竟直接当众挑开了,而这无疑刺激到了李林,如今不信任的口子已经撕开,想要将李林劝回来,只怕是不可能了。
但这事必须有人担下。
担不下也得担。
不然整个单父县的官吏都活不了。
巫马枢目光冷冷的从大堂其他官员身上扫过。
众人只觉身子一凉,面露几分惊恐。
良久。
巫马枢才冷声道:“现在县丞对我等充满了不信任,只怕也挽回不了了,但这次的事必须要尽快定下来,不然等到蒙毅到来,以及那上千人秦卒到场,我等就算想挣扎,恐也没有机会了。”
“大秦的官职下,有两大体系。”
“‘曹’和‘官’。”
“‘曹’和‘官’的区别在于,‘曹’主要负责民政等方面的行政事务,有‘户曹’、‘吏曹’、‘尉曹’、‘狱曹’等,而‘官’则主管某项专门事务,像是在场的‘田官’、‘畜官’、‘司空’、‘船官’等,我等往往也被称为‘官啬夫’。”
“这次的事,主要是出在‘官’上。”
“所以必须要推出一些‘官’来,涉及到相关的‘官’都要在列。”
“我不管你们接不接受,也不管你们答不答应,这次的事,必须要定下来,至于县丞那边,我会去走动,这也是我给你们下的最后通告,不要想着挣扎跟反抗。”
“若是你们真想拉着所有人垫背。”
“我巫马氏在单父县立足两百多年,自认对单父县还是有一定掌控权的,到时就莫要怪我提前将尔等赶尽杀绝了,朝廷下手,或许还能活一两人,若是敢把我逼上绝路,我会将这些人全部连根拔起。”
“诸位应该清楚,我是做得出的。”
巫马枢冷冷的扫了在场众人几眼,尤其是看到‘铁官’‘盐官’时,眼中的杀意更是不加遮掩了。
相关官员脸色惊变,直接求饶起来。
然而巫马枢根本就不听求饶,在这种事情上,对他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必须将这些人推出来,不然一旦查到他头上,他巫马氏就算在单父县经营再久,也根本挡不住秦卒几次冲杀。
到时不仅人要死,辛苦积攒几百年的财富,也要被掠夺一空。
这可是两百多年的家业啊!
他现在已被彻底逼上了绝路。
他知道。
朝廷不可能真的会信,但他眼下只能去赌一把。
赌他将更多的人献上去后,能换取到朝廷法外开恩,留自己一条性命,继而保住自己的家业,若是自己死了,他巫马氏偌大的家业,可就真的全没了。
他现在已彻底疯狂了。
若是有人胆敢说一个‘不’字。
他定会暴起杀人。
见到巫马枢这歇斯底里的模样,大堂内的众人都能察觉到气氛不对,巫马枢分明已是急红了眼,只想把自己摘出去,至于县里其他人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也不在意。
甚至。
就算是县里其他官吏死完了。
他都不在乎。
他只要自己活着。
只要自己能为秦廷网开一面。
此刻。
大堂其他人也是六神无主。
他们同样不想死。
不然也不会想着将李林推出去了。
因为李林在他们眼里,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李林知道的最多,也想的最周全,还是官职仅次于县令的人,唯有李林扛下这次的事,他们才有机会能从中脱身,只是这一切都太突然,也太急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布置周全。
匆忙算计。
自然落得一地鸡毛。
众人低垂着头,沉闷着不说话。
巫马枢不想死,想保全自己的家业,他们又何尝不想?
不然早就逃之夭夭了。
但逃有用吗?
没有。
没有了田宅、钱粮,他们跟那些贱民有何不同?
甚至还不如那些低贱的黔首。
这其中的落差,大到让他们足以想死。
但巫马枢想把他们推出去,然而若是真论起来,最应该死的就是巫马枢,他作为县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才是最该难辞其咎的,也是最该死的。
而且不止是巫马枢,县丞,县尉也全都该死。
他们才是县里的‘三驾马车’,若没有这些人点头,他们岂能落到如今局面?
想到这。
已有几人有了恶向胆边生的想法。
若是巫马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