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砀郡为官了。”
“日后家中田宅,恐要拜托里正照料了。”
缭可朝里正微微欠身。
闻言。
里正怔了下神,惊诧道:“等等,你说什么?你被任命为了虞县的县尉?”
缭可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颇为得意,笑道:“里正这些年恐也听说了,朝廷在北疆设立了军官学院,而我便是第一批进入其中的将领,前段时间蒙巡察肃清砀郡,砀郡上下很多官吏被抓,官职空缺,我等军官学院的将领,便为朝廷任命前去接替。”
“我缭可便被任命为了虞县县尉。”
“因为我等都出自关中,朝廷再三考虑后,决定将文书发至关中家中,以减少路上的无端损耗,这几日,朝廷便会将文书发放到里,到时里正便知我所说真假了。”
“一路奔波,也是有些累了,缭可便先回屋了。”
说完。
缭可并未再理会里正,迈步踏入到数年未回的家中。
里正怔怔的望着缭可的背影,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这才多久?缭可就从一个侍从,摇身一变成了一县县尉?
那可是县尉。
官啊!
他现在已不敢怀疑缭可所言是假。
因为若真的是假的,缭可可是犯下了重罪,但他也不敢大意,连忙吩咐给里的其他人,让他们去乡里打探一下消息,务必尽快将缭可的实情打听清楚。
翌日。
终于有消息传来。
缭可所言为真,并无半分虚假。
他的确被任命为了虞县县尉,一时间,附近乡里都被轰动了。
前来拜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缭可也终于做到了,当年嵇恒说的事。
衣锦还乡!
缭可若有所思。
他因为跟嵇恒接触过一段时间,知晓的事情,跟看事的角度,都更为高远,因而在听闻路人讲述砀郡局势时,第一反应并没有感到安心,而是感到了不安。
其他人或许认为地方官吏被拔除,他们去到地方,掌握大权会很容易。
事实或许也的确如此。
但官吏太少的问题,注定会成为隐患。
而这种情况下,唯有靠武力进行威慑,也唯有武力,才能震慑住地方宵小,毕竟蒙巡察不可能一直待在砀郡的,终有一日会返回咸阳,而蒙毅返回咸阳的时候,就是他们面临考验的时候。
缭可暗暗攥紧拳头。
他决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放松大意。
本就获得官职太过轻易,很容易遭人诟病,若是不能将地方事务处理好,只怕这个位置不一定能坐稳,他入伍多年,为的便是这一刻,又岂会甘心就这么被再被下放?
他闭上眼。
开始闭目养神,也开始想着,去到地方当如何行事。
马车踏踏前行。
在走了两天两夜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关中,一路人不时有人另行离开,最终抵达内史郡附近的将领,只有三人,缭可跟剩余两人拱手致意后,便坚定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临近暮色。
缭可到了自家所在的乡里。
近乡情更怯。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家门,缭可却感觉这段路好长。
原本用枯草泥石堆砌的房屋,此刻也早已布满了斑驳的黑点,屋里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烛火,屋外也没有犬吠,安静的仿佛是一间没人居住的屋子。
只是屋外木栅栏锁着的院门,却直白的告诉着,屋里是有人居住的。
当年他听从嵇先生的建议,北上从军,一去便是数年,家中大小事务,都落到了自己妻身上,家里四口人的衣食,也都需她一人操持,还要为自己时刻担心,想到这,缭可也是心神微颤。
但很快。
他就调整了情绪。
他听从嵇先生的建议没有错。
他的确改变了命运。
过去自己的妻的确是辛苦了,但如今他回来了。
缭可深吸口气,去到家门口,并没有敲门,只是大声喊道:“孩儿他娘,开门,我回来了。”
屋内安静。
并无任何声响传出。
甚至相较之前,还更加寂静了。
缭可继续大声喊道:“孩儿他娘,快开门,你良人回来了,从军中回来了。”
他的声音喊得很大。
更是引来了附近的几声狗吠。
在这道声音传出后,安静若死的屋子,终于响起了一点动静,屋内也渐渐多了一抹亮色,虽然很微弱,却的确是亮了起来,只听得咯吱一声,紧闭的屋门开启了。
一名面色憔悴的妇人出现在了门口。
妇人依旧一脸警惕。
在举着烛火直接看了几眼后,终于是确定了下来,也是连忙将已熟睡的几个子女唤醒,自己则快步朝着院门走去,将紧锁的院门开了。
缭可看了一眼妇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