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的消息,已不胫而走传遍了全城。
也当即引得全城哗然。
城中市人、商贾、士人、民夫等等,竟皆奔走相告,各大茶舍、邸店、酒舍等,也都在热议着这次突来的政令。
眼中难掩震惊跟担忧。
不少人认为这个政令太过荒谬了。
即便有人说这是朝廷为了尽快将秦半两作为法定货币,尽快完成大一统建设,但就这么贸然的下放铸币权,无疑是饮鸩止渴,给地方的巨富豪强,更多的聚敛财富的机会,也无疑是在削弱朝廷的权威。
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不少茶舍此刻都义愤填膺,认为这个政令太过荒诞了,也太过荒唐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推敲的,完全是置大秦于不顾。
与此同时。
也有一些消息灵通的,说出了另一个见解。
便是扶苏上头了,不肯认错,一意孤行,另外惹出更大的祸事,也决不松口服软。
关东的情况,咸阳知情的不多,但知情的都知道,现在朝廷已是骑虎难下,被架在了哪里,而扶苏又不肯服软,更不愿低头,只能选择咬牙硬上,只是这样破罐子破摔,岂不是要搞垮天下,搞垮大秦?
不少人忧心忡忡。
不过对于大多数民人而言,并不关心这次政策日后会怎样,他们只看到了机会,纷纷开始私下打听起哪里有铜矿,能不能分一杯羹,或者是进入其中,继而通过冶金,获得一些钱财,用以贴补家用。
整个咸阳城都沸沸扬扬。
议论不断。
就连看病的医馆,此刻都聚集着,议论着这突发的政令,不多大多数人都满眼忧虑,对这个政令很是不看好。
与此同时。
关中的各大商贾巨富也听闻了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瞬间是不信,但在打听到越来越多细节后,关中的各大商贾巨富也不由动心了。
这可是暴利。
还是一本万利的暴利。
他们作为商贾,又岂能不心动?
一时间。
冯氏、程氏、宛孔氏等巨富也都闻风而动,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商贾的大肆举动,这几家明显低调不少,甚至还约着见了个面。
他们的确心动。
但已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上次盐铁的事,还历历在目,曹炳生等家族,覆灭也就在眼前,若是不能考虑完全,再度栽进去,只怕没人能救得了他们,他们也不敢去冒这个风险。
夜色时分。
冯氏宅院中,几大巨富聚首。
这是这几年,他们难得的齐聚,自从上次‘怀县沉船’之事后,他们每家都低调了很多,基本不会主动惹事挑事,更不会为了钱,去铤而走险,尤其是跟秦廷对立。
秦廷可是真会杀人的。
冯栋如今更老了,连走路都有些不稳,需有人搀扶,如今冯氏的家业都交给了冯振。
只不过这次会面,冯栋依旧到场了。
见到这几个熟悉的面孔,冯栋也笑了笑,神色轻松道:“诸位,我等距上次一面,已有几年光景没见了吧,时间还真是过得快,不过诸位恐也不太想听我这老头子说废话。”
“那就闲话少说。”
“朝廷的政令,诸位都看见了。”
“对于朝廷突然宣布的下放铸币权,诸位有何见解?又有什么不同看法?我等都是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这时,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也没有必要那么防着。”
“诸位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