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演花了将近半个小时,顺着凌乱的足迹攀登雀首山,一眼望见了眼前的木屋。
那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隐约看得到木屋附近有一小片平展的区域,还摆放着些许稻草柴火。
能见度不低。
孔雀山因为某些气象学原因,和其他浓雾的山比起来还算是能见度高的。
“居然真的有人居住……”
张演看到小木屋的那一刻肃然起敬,立刻停下了脚步。
山中人,书做仙。
不管这小木屋中究竟有没有强者,谨慎起见张演必须默认那里面的是个强者,而且自己打不过。
在精神病院的十年可不是白待的,张演的乌龟之术可谓出神入化臻至神境。
一个谨慎的普通人不算谨慎,一个拥有不死之身却依旧谨慎的人,才是真的谨慎。
再次使用拇指测距法测量出自己现在位置与木屋的直线距离,大约是700m。
算上山势崎岖,实际要去到小木屋要走的路大于1000m。
加上有植被岩石遮挡,张演便没有贸然上前。
围绕小木屋转了几个角度后,张演以小木屋附近树的高度为参照物,大概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应该是只住了一个人。
考虑到时间问题,而且自己要占领雀首山作为基地,必须排除这种不安定因素。
哪怕小木屋里住这个神,他也得去探一探。
“未知”要比“神”更可怕。
当然,这也是有了不死之身的人才敢采取的行动。要是以前的张演一定会敬而远之,改变计划离开雀首山。
一步踏上顽石,未知就在前方。
深吸一口气,张演摸出宝贝硬币。
就算是要弄清楚木屋的情况,但他也没必要无脑闯入,他有挂。
【透视!】
硬币飞起落下,一次成功。
一种神奇的感觉涌上视网膜,极其复杂的山势顷刻间变成了符合透视原理的水墨画。
即使是石头后面遮挡着的东西,也看的一清二楚。
土壤中的蚯蚓,树干中的虫卵,木屋中的火炉。
一切都一清二楚,包括火炉旁的老猎人。
“嗯?”
就在张演刚刚看到老猎人打算仔细观察之时,老猎人突然隔着无数阻碍,隔空对视过来,精准地找到张演!
老猎人一回头,吓了张演一跳。
我开透视你开锁头是吧?玩不玩?
好在老猎人似乎并不确定他的判断,逐渐将眼神移开。
“是错觉吗?被注视着的感觉……和那时候一样。”
胡子银白的老猎人至今也忘不了六年前的那一夜。
那时候他还不老,那时候他还年轻。
老猎人理清思绪,拾起墙边的火枪,熟练地甩到背上,打开小木屋的门。
门框里,镶嵌着一个穿着紫红色条纹西装的诡异青年。
“什么人!?”
老猎人立刻取下火枪,流利地将枪口对准张演,手放在扳机上。
“差不多得了。”
张演翻了个白眼,插在裤兜里的左手伸出来,食指去堵枪口。
之所以突然不龟了,是因为张演刚才下意识触发了一个连招。
只能检测视线中的事物的真理之瞳+透视=隔空扫描。
张演很清楚,这个老猎人体内一滴神力都没有。
换句话说,无威胁。
“砰!”
老猎人没有犹豫,扣下扳机。
张演捅进枪口里的左手食指瞬间爆开了花,但随着他把手指收回,血淋淋的断指一点点复原……
等到张演将那根食指放到嘴唇上的时候,它已经完全恢复。
“嘘……这里,还有其他人。”
“什么!?”
“不打算请我进去聊吗?”
老猎人死死盯着张演复原的手指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小木屋里简陋却温馨。
火炉,火枪,照片。
那是一个非常复古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们都拿着猎枪和陷阱,包括他们的孩子。老人,壮年,青年,少年,其乐融融。
老猎人看到张演在看那张合照,道。
“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这儿还是猎户村的时候。”
“哦?”
“那时候大家都在雀屏峰打猎,生活越来越好。”
张演记得雀屏峰是人造山,看来这造山计划成型的很早很早,至少20年前。
“后来它们突然出现,这合照里的人就一个个没了。”
“捕熊的陷阱抓不住它们,杀虎的猎枪崩不死们,最锋利的刀斩不动它们。”
“他们是什么?”
“它们是雀屏峰的妖怪。”
张演听到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