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怎么了?”年轻骑士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学者摇了摇头,“可能是高山反应。不同的人受到的影响也不同。”
他沙哑无力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我没事,混蛋们,离我远点!”
猥琐中年男的声音虚弱无力,仿佛连说话都有困难,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坚称自己并无大碍。
年轻骑士皱了皱眉,然后拿走了这个奴隶应该携带的大部分物资,加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分了一部分给李维斯携带,“我们睡着的时候,有事发生吗?”
李维斯看着他,眼神中带着警惕,“山岭之王回来了,吃了几个奴隶。”
年轻骑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确定?”
“我听到了。”李维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应该没听错。”
年轻骑士走到岩洞边缘,向下望去,试图看清远处的石台。
过了一分钟左右,他第一次流露出了不确定的神情。
“那我们就得走快点了,”他低声说道,“等它处理完了所有的尸体,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我们得在天黑前找到那条老路。”
奴隶们又惊又怕,垂头丧气地再次出发,继续攀登。
李维斯的步伐在增加的负重下变得越来越慢。
幸好,猥琐中年男和学者已经喝了大部分的水,减轻了一点重量。
他们越爬越高,太阳也跟着慢慢接近天顶。
没有欢笑的声音,只有紧张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气中。
四个幸存者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的脚步和立足点。
然而,猥琐中年男落后的越来越远。
他的体力渐渐不支,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咳嗽声。
他的脚步越来越重,每一步都在与重力抗争。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维斯听到了一声绝望的尖叫。
他猛地转过身,只来得及看到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猥琐中年男向后倒去,他的脚滑到了一块结冰的石头上,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下去,身体在岩石上留下一道血痕。
其他三人僵在原地,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从斜坡上滚落下去,仿佛在悬崖上演奏出一幕惨烈的乐章。
片刻之后,猥琐中年男终于停了下来。
摊在一款突出的岩石顶端,血肉模糊。
猥琐中年男已经不再像一个人,更像是一个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
三个人站在原地,面色阴沉。
他们看着下面的猥琐中年男子,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那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仿佛是一个不祥的预兆,提醒着他们要小心自己的命运。
沉默了很久,最后学者长长地叹了口气。
“至少你拿走了他身上大部分的物资。”他低声道。
李维斯瞥了他一眼,他发现这位学者的狐狸尾巴若隐若现。
“愿你安息,我的朋友。”学者用沉重的语气补充道。
演技不错。
李维斯一点都不相信他的善良。
无缘无故表现出善意的人是最值得警惕的。
尤其是在这宛如末世的噩梦之中。
……
“我们得走了。”年轻骑士最后低头看了一眼。
他的嗓音很平稳,但不知为何,李维斯能感觉到其背后蕴含的情绪,只是他说不清这是何种情绪。
学者闻言,也转过身,带头离去。
李维斯又盯着下方沾满鲜血的岩石几秒,方才转过身,跟在仅剩的两个同伴身后。
他们再一次迈着疲惫的步伐,攀登高不见顶的山峰。
而随着海拔的增高,攀爬告诉的难度呈几何级数增长。
狂风如猛兽般咆哮,稍不注意就会使人失去平衡,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赌命。
空气变得尤为稀薄,令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李维斯因缺氧,脑袋瓜子嗡嗡作响,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想吐。
他们仿佛都慢慢陷入窒息状态之中。
高原反应不是努力就能克服的,它就如同一个独裁者,对所到之处进行无情的统治,令他们这种外来者苦不堪言。
它既微妙又霸道,丝毫不顾及他们的体能和耐力,无论他们多强壮,多有意志力,在它面前都如同纸老虎一样脆弱。
运气不好时,那些身强体壮的精英也可能会比普通人更快出现高原反应。
这仅仅关乎身体天赋和适应能力。
幸运的人在出现轻微症状后就能挺过来。
然而其他人却会痛苦数天或数周,受尽各种折磨。
严重的话,甚至会死亡。
仿佛这还不够糟糕,随着海拔的增高,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
保暖的衣服和毛皮已经不足以抵御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