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刘路不见了!”
次日,曹髦刚刚睁开了双眼,就看到郭责满脸焦急的站在自己面前。
曹髦揉了下眼睛,随即坐起身来。
“哦,刘路啊,他是家里出了些事,回去操办去了,无碍,您不必在意。”
曹髦说着,不慌不忙的穿起了衣裳。
“您那封书信,可是送出去了?”
“昨日就已经送出去了,请您放心吧,不出五日就能到太后的手里。”
“嗯,那就好。”
曹髦与郭责一同走出了内屋,天气十分不错,很是清爽,豪侠们昨日里大概是喝了太多,此刻也没有几个清醒的。
“您先准备一番吧,今日天气这么好,估计要有贵客上门了。”
听到曹髦的话,郭责若有所思,“您是说王肃要来?”
“他没有离开元城,那自然就是还要前来....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那您要怎么办呢?”
“大将军权倾天下,我这个小宗室想要保命,当然就得听从杨公的劝谏,给大将军当狗,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主公?!您这是....”
“哈哈哈,莫要担心,这次,我依旧不能答应他,因为我还有一件事要办,得先稳住王肃等人,我自有考量,您照办就是!”
郭责重重的点着头,“唯!”
曹髦在洗漱过后,再次开始在前院里锻炼,这件事他坚持了足足一年多,从不曾怠慢。
练武甚至可以说是曹髦这一年里最为重视的一件事了。
被成济一矛捅穿的结局就是他练武最大的动力,怎么着也得有個还手的实力吧?
那木棍在他手里虎虎生风,势大力沉,传出阵阵破空声来。
这自然又引得诸门客前来围观。
有门客手热,忍不住就要与曹髦过招。
公府内很是热闹。
曹髦以一敌三,不落下风,门客们纷纷叫好。
贵客的忽然造访,打断了府内的热闹氛围。
王肃领着众人,再次出现在了高贵乡公府外。
这一次,他们倒是没有再派人沿路戒严,其实也不必如此,沿路的人看到这个架势,没有不害怕的,纷纷躲避。
就连出来玩耍的孩童,都被吓得嚎啕大哭,被家里大人抱走。
百姓们惶恐的跑进了家里,关上了大门。
只是片刻之间,街道上就看不到什么行人了,空荡荡的,犹如鬼城。
这与曹髦平日里外出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而在前方开路的骑士见到这一幕,甚是骄傲,高高仰起头来,为自己非凡的声势而得意洋洋。
这次,他们总算能进高贵乡府了。
郭责早已做好了准备,领着府内的老卒大开府门,他站在大门的左边,保持行礼的模样。
而站在右边的正是杨综,也不知为何,今日的他脸色通红,站在原地,神色恍惚,只是哼哼着什么。
王肃满意的点着头,看了看左右,吩咐道:“众人就留在府外,郑君,可与我一同入内。”
华表虽然对自己被留在外头有些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王肃手持节仗,大步走进了府内,他目视前方,丝毫没有表现出对府内的一点好奇,也不张望,郑袤更是如此,低着头,小步跟在王肃身后,头都不抬。
曹髦就站在前院,孤身一人,朝着王肃两人行礼。
王肃正要开口,曹髦却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王肃的手,眼里满是真诚。
“王公,不知能否进内屋叙话?”
王肃皱了皱眉头,没有拒绝。
三人走进了内屋,曹髦毕恭毕敬的请两人上坐,王肃自然是不敢的,曹髦坐在了上位,诚惶诚恐的开了口。
“请王公恕罪,我实在是无法担当大任。”
“有些话,当外我不敢直说,只能与您在私下里说。”
王肃及时打断了他,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质问道:“您当真要抗太后的诏令不从吗?”
“这件事与太后无关,连我这个不知事的稚童都知道,天下事在大将军。”
王肃即刻回答道:“天下事不在太后,更不在大将军,在陛下!陛下岂能这般言语呢?岂不是要寒了忠良之心?”
曹髦表现的更加惶恐了,他赶忙说道:“我对大将军向来是极为敬仰的。”
“我在宗室里,并没有什么才能,我是庶出,也不如其余人那般尊贵,我听闻,彭城王据,乃是宗室里有名的大贤!”
“他为人仁义,温和,谦让,慈祥,博爱,勇武,刚毅,为宗室之长,整个宗室,都对他极为尊崇,连乡野之民,都知道他的贤名!”
“贤人都说他才比陈思,武同太祖!”
“他礼贤下士,爱民如子,勤勉节俭,宽厚真诚,实尧舜之资!”
“有如此贤明的宗室,哪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