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都有专门负责的官吏,大多是由阉人来担任的,也有士人所担任的。
其实一些耳熟能详的军职,也是后宫之官,后宫的官统称为宦官,而宦官未必一定是阉人。
用皇后来对战太后,这是东汉所留下来的宝贵经验。
司马师又缓缓说起了司马妜应当注意的事情,说的很详细,时不时还会停下来询问。
司马妜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吩咐。
“好了,其余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
司马师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冷漠,他又说道:“对了,安排你前往皇宫的事情,并非是你仲父所决定的。”
“是我所决定的,你仲父只是不想让你伤心,不想让你知道这个命令是我所下达的,故而谎称是他自己。”
司马妜平静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动容。
司马师再次开口说道:“多吃饭”
说完,他起身就离开了此处。
司马妜呆滞的坐在原位上,眼神空洞,却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司马师走出此处的时候,钟会正在远处等候着他。
“大将军。”
钟会扶着司马师上了车,司马师的身体相当虚弱,哪怕是在自家府邸内,也是需要坐车,钟会也上了车,就坐在司马师的对面。
“事情都已安排好了。”
“那太后实在怯弱,根本就不敢反对,直接就接受了这个儿媳。”
“陛下看起来倒是有些不情愿,不过,这也轮不到他来做主。”
“十日之后,庙堂就会正式下令,要毋丘俭前来庙堂里担任太尉。”
“大军也准备妥当,是否要杀了毋丘甸来祭旗呢?”
司马师平静的说道:“尚且不知毋丘俭是否作乱,不必去想这些。”
“大将军难道他还会真的前来庙堂担任太尉不成?”
“此番定然交战。”
钟会信誓旦旦的说道。
司马师的心情很是沉重。
他依旧是没有充足的把握来战胜毋丘俭,尽管兵力上占着优势,粮草后勤,军心士气等方面都是优势,可司马师从不会轻视自己的敌人。
尤其是一个领着大军远征千里,打得胡人溃不成军,更换王庭的猛将。
“我就怕他拖延时日若我是他,就会装病,称自己时日无多,无法前来”
司马师此刻面对的困境,远比曹髦所想的要复杂很多。
一方面是司马师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轻易出击,一方面又是自己身体愈发糟糕,不敢将毋丘俭留给弟弟来对付。
当下诸葛诞的态度模糊不清,统帅重兵的几个将军也未必会全力出击。
尤其是郭淮,说是病重,根本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立场。
司马师很担心他是装病,若是自己大军前往淮南郭淮从凉雍发兵,那天下岂不是要易主了?
司马师闭上了右眼,再次沉思了起来
“司马妜拜见太后。”
“司马妜拜见陛下。”
除非是得到了参拜不名的特权,否则拜见太后和皇帝,都是要称呼自己的姓名的。
此刻,昭阳殿内,司马妜正式拜见了太后和皇帝。
太后压根就没有反对。
甚至都没有假装反抗一下,直接就认了。
曹髦原先还担心这位太后会不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现在看来,多虑了。
是自己高看了这位太后,她跟郭建简直一模一样,一点点的顺风就会膨胀到飞起来,可但凡遇到一点点的逆风,即刻原形必露,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这是曹髦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新妻子。
在看到司马妜的第一眼,曹髦就被她给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
像!!这也太像了吧!!
骨瘦如柴的司马妜,跟那个病怏怏的司马师,简直一模一样,就连那行将就木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这要是同居,那该有多恐怖啊。
睁开眼睛就是“司马师”躺在自己身边。
没病都得被吓出病来。
虽然自己每天都在心里谩骂着要入司马师,可也没想过真的要入司马师啊!
郭太后有些尴尬,她先前跟司马妜见过面,那时,她还称自己为姊,如今,却猛地要变成自己的儿媳
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司马师让她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不是直接破坏自己的利益,能让的就让,作为皇帝,为了天下牺牲点名声也是应该的。
司马妜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曹髦一眼,她直勾勾的看着太后,双眼无神,郭太后都被她盯的有些发怵,装模作样的寒暄了几句,就让曹髦赶忙带着她离开。
曹髦带着司马妜走出了昭阳殿。
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司马师”,仰起头来,无力的长叹了一声。
“唉”
“还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