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休忽然让阉人们全部离开,只留下了面前的两个人,
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孙休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无奈,他开口说道:“朕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太医令前来查看,又开了很多的药,虽然他不敢明说,但是朕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听到这句话,两人惊恐,濮阳兴更是差点哭了出来。
孙休却摇着头,“不必如此,生死有命只是,朕所担心的事情,有两个。”
“朕登基以来,除掉了权臣,兴起了教育,击退了魏人的强势进攻,各方面做的都不错,唯独这个湖田的事情,让朕极为不适,朕想要将湖田建成,怎么也不能沦落个笑柄可群臣都不愿意。”
“陛下,让我们来吧,您是天下共主,他们岂敢对您指手画脚的呢?”
孙休没有说话,张布继续说道:“就让我们来执意操办,陛下只管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孙休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一抹笑容,他点点头,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还有一件事。”
“陛下且说吧。”
“朕的儿子都还很年幼。”
“倘若朕不在了只怕他们不会让朕的儿子继承大位啊。”
这才是孙休最担心的一点,孙休本人就很年轻,他的孩子们更是年幼,就是最大的也不过五六岁,这样的年纪想要登基属实是有点难度的。
而从整个江东的利益来看,自然还是要从宗室里选出一个年长点的人继承最好。
但是从孙休本人的利益出发,那什么也比不过让自己的儿子来登基啊。
若是别人登基,那世系就发生了改变,自己的后人怕不是都要成为他人眼里的威胁,不得好死。
吴国类似的争斗流血实在是太多了,从第一代人开始,就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这让孙休非常的担心生后事。
张布跟濮阳兴对视了一眼,张布即刻开口说道:“陛下,无论群臣如何想法,臣是一定会拥戴太子登基的!”
“若是违背了这个誓言,便教我沉入江底,葬身鱼腹!!”
濮阳兴也随即发了毒誓。
看到两人起誓,孙休深吸了一口气。
尽管内心还是有些迟疑,但是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冷笑着看起了手里的书信。
“钟会这厮,想以此来羞辱朕,让朕不得安宁,好早日送走朕,却不知,他这是帮了朕大忙!将钟会的书信送往各地,让各地的将军们都看看,这魏人到底是何等的嘴脸!”
张布有些尴尬,这书信里可是将我们两人骂的狗血淋头。
他跟濮阳兴对视了一眼,随即领命。
孙休便让他们离开了。
走出皇宫的时候,濮阳兴看起来很是高兴。
“先前陛下召见的时候,我还跟家里人告了别,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情!”
张布却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勿要得意,这湖田的事情可不好办啊,施绩和陆抗都会劝谏,而陛下是不会出面来帮助我们的,只能靠我们自己扛着,倘若最后不能成事,或者坏了事,那陛下可是要我们去顶罪的。”
濮阳兴大手一挥,“伱不必担心,当初若不是有魏军,我早就办成了这件事,方才陛下也说了,只要能将湖田修建好,就拜我为相!”
“到时候,我们两人互相扶持,就算是施绩跟陆抗,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两人很是开心的离开了此处。
而次日,濮阳兴便再次上书,请求重新修建湖田,他的理由很简单,这都已经修建了大半了,如今若是丢下,那岂不是天大的浪费吗?
这些时日里都算是白干了,倒不如索性将事情办完,这样还能回点血。
他的上书迅速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张布联络以往的那些大臣们,以各种见不得光的方式,获得他们的支持,很快,吴国内竟然又掀起了一阵要重建湖田的浪潮。
钟会写信来羞辱吴国皇帝的事情,也是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
陆抗是同时知道这两件事的。
在那一刻,陆抗就已经明白,这两件事怕是有着紧密联系的。
陆抗甚至还没读到皇帝所送来的书信,钟会写给他的书信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没错,钟会也给他写了书信。
书信本身并没有什么,就是以非常傲慢的口吻训斥了陆抗的行为,用各种办法来证明陆抗无才无德。
而在书信的最后,他则是告知陆抗:给吴国皇帝的书信乃是自己的计谋。
自己两封书信下去,就能让你一年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