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逃跑。
尽管此刻的他身边已经有了范慎所率领的建业军队,可孙皓的心里却还是极为的不安。
毋丘俭给予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在没有回到建业之前,孙皓这颗心只怕是不能平静下来的。
孙皓这几天连酒都吃不下了,每日都是不断的回头,督促大军快点前进。
看到自家皇帝被逼成这个模样,范慎的心里也满是悲伤。
“陛下,臣等无能,使您遭受了这样的委屈,请您勿要再担心,各地护驾的军队都已经靠近,他们从各个方面包围了毋丘俭,毋丘俭不能再逞凶了!”
孙皓一脸复杂的看着范慎。
范慎是庙堂里少有的能震慑孙皓的人物了。
范慎乃是吴国的太尉,三公之一。
而他本身的名望又极高,无论是将军将士们,还是文臣大儒们,都对他赞不绝口。
连孙皓都不敢招惹他,对他很是客气,有杀人的宴会,向来都不会请他过来。
如果说过去孙皓对他只是忌惮,那如今,孙皓对他却多了些感激。
孙皓看了看前后的军队,仿佛松了一口气。
“太尉,您有所不知,这毋丘俭”
就在孙皓刚刚开口的那一刻,身后忽然传出了喊杀声,那喊杀声响彻云霄,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后方大乱。
孙皓惊惧的缩成了一团,而范慎则是惊愕的看向了后方。
“报!!!”
“后军遭受了敌人的袭击!是毋丘俭的军队!”
“朱校尉已经战死了!”
范慎瞪圆了双眼,“伱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毋丘俭?他怎么可能走的这么快?”
范慎此刻人都懵了,要知道,他们跟毋丘俭一直都是保持着距离的,毋丘俭的军队又不是神仙,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呢?
孙皓此刻的手都颤抖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范慎的手,“毋丘俭,毋丘俭”
范慎愤怒的说道:“陛下,您勿要担心!”
“老夫虽然是个文人,却也算是知兵事,此处多水泽山川,毋丘俭的军队便是长着翅膀,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追上他出现在这里,想来是一直在奔袭,中间完全没有休息”
“毋丘俭这般行军,光是骑士都不知被累杀了多少,如今他追上了我们,但是他自己也只是支疲惫不堪的残军了,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请陛下继续赶路,我来砍下毋丘俭的人头,献给陛下!!”
范慎起身就要离开,孙皓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说得出口。
老将军迅速离开了此处。
此刻的毋丘俭,看着远处的人马,不断的喘着气。
就如范慎所说的,毋丘俭是一路强行军追上来的。
他令将士们丢掉了人头。
后来又杀掉了俘虏的吴国将军。
随即他又令骑士们丢掉了所携带的粮食。
最后,他又带头丢掉了甲胄,轻骑追击。
他告知众人,此战是最后一战,没有任何的退路,要么抓住孙皓,攻破建业,要么就被敌人围困到死!
他几乎将一切东西都给丢出去了,全力追击孙皓。
他的军队已经强行军了很久,不吃不喝,更不曾休息,战马不知累杀了多好,甚至有将士直接从骏马上摔下来死掉,开始出现了严重减员。
但是毋丘俭并没有因此而放慢速度或者停止前进,他始终都在不断的冲锋。
如此追了一天一夜,他们终于看到了孙皓的大军。
然后,孙皓的后军便崩了。
当毋丘俭领着大军忽然出现的时候,哪怕毋丘俭的将士们已经疲惫到拉不开弓箭了,敌人也不敢再交战了。
他们哭喊着,四散而逃,随即一个校尉想要安抚大军,然后,他就被魏军所杀。
后军的溃兵开始冲击他们的中军,前军完全不知道后方出现了什么情况。
这支护送皇帝的大军前不顾后,后军被毋丘俭裹挟着逃亡,吴国的军队被自己人所冲阵。
当范慎命令列阵的时候,却发现冲锋而来的是自家的后军。
范慎是个名士,跟毋丘俭一样。
他是个将军,曾操练过吴国的军队。
可有一点,此公没有实战经验,他从来没有打过一场战役。
他此刻愤怒的下令,要求这些溃兵们离开,不要冲自家的阵,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谁会理会他的命令呢?
毋丘俭驱赶着吴人,犹如驱赶着一帮牲畜,朝着范慎发动了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