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分开,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干脆利落,随着一声大呵,他们即刻分成了两列,面朝着彼此,在中间露出了一个可以前进的口子。
他们皆仰着头,手持长矛,披着甲胄,一副精锐的模样。
张特却是看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甚至连他带来的这些甲士们都是如此,他们满脸平静,瞥了那些镇北军一眼,随后就跟在张特身后,从他们留出的道路上前进。
文鸯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张特走在最前头方,这些将士们从船只上下来,便直接跟在张特的身后,自动的形成了队列。
怎么说呢,他们没有镇北军方才众人一同完成列阵的统一感,他们就是三三俩俩的跟在张特的身后,很是流畅的就形成了队列。
不是说他们不够整齐,就是他们实在是太过流畅了,好像连考虑都不用考虑,几乎都没有停顿和思索。
他们一脸淡然的跟在张特的身后,不是说他们的动作不够整齐,但是却没有那种一板一眼的感觉,从他们的状态来看,他们就是很随意的跟在主将的身后,但是再看他们的动作,好像也很整齐。
羊祜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眼角忍不住的狂跳。
这就是老卒与新兵的区别啊。
果然再多的操练也弥补不了这种经验上的差距。
很多他们还在操练的东西,在对方这里都几乎变成本能一样的东西了。
张特领着军队一路走到了羊祜的面前,行礼拜见。
羊祜却不敢轻视,连忙回礼。
羊祜听文鸯说起,此人乃是毋丘俭的心腹大将,毋丘俭曾有意提拔他来担任四镇,还向陛下举荐过他,陛下觉得他资历有些太浅
资历太浅,就说明人家确实有当四镇的能力,只是需要一段时日而已。
张特笑着说道:“路上遭遇了大风,来迟了,还望羊镇北勿要怪罪。”
“岂敢,您来的正是时候。”
两人寒暄了几句,文鸯这才凑上前来,“张将军!”
张特眼前一亮,赶忙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这是文将军让我交给你的”
文鸯看到这书信,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怎么谁看到我都要送封父亲的书信啊?
自家阿父也真是的,不想着怎么带兵打仗,天天写什么书信啊,是想考五经当博士吗?
先前毋丘俭就给他带来了一封文钦的书信。
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对着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说文鸯在慕容部捣乱,不服从军令等等的。
这样的训斥信看的多了,文鸯都不是那么在意了。
翻来覆去反正也就是那点东西。
羊祜则是令文鸯带着这些将士们前往目的地休整,他自己带着张特去见大司马。
文鸯在这些将士们之中那可是老熟人,很多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纷纷有人开口与他搭话。
羊祜跟张特骑着战马,并排而行。
“将军,您这次带来了多少人马呢?”
“带来了八千多人,比不得将军您,我看将军麾下,兵马强壮,士气高亢,实乃虎狼之师也。”
张特夸赞了几句,羊祜顿时就不想跟他说话了。
听他这么说,总有点嘲讽的意思。
张特大概也反应过来,急忙补充道:“听闻过去何曾等人担任统帅的时候,镇北军战力不高,有不少贼人趁机窃取高位,弄虚作假,陛下常常训斥这里的将领,认为镇北军团不足以重用。”
“今日观之,倒是与过去截然不同,足见羊将军练兵之能!”
两人一路都在攀谈着,毋丘俭并没有住在城内,反而是住进了军营,他在这里思索进攻塞外的诸多战略。
当两位将军走进来的时候,毋丘俭正在提笔在舆图上做着标记。
两人赶忙向他行礼拜见,毋丘俭则是赶忙招手,让两人走到自己面前来。
他指了指面前的舆图。
“能看出来些什么吗?”
羊祜和张特一同看去,只看到舆图上标注了几个圈圈,分别在宇文部,拓跋部,以及高句丽的活动范围内,有几条线则是将他们联系了起来。
张特沉思了起来,羊祜率先说道:“水源”
毋丘俭笑了起来,“不错,就是水源。”
“当初我领兵讨伐这些人的时候,完全不用考虑他们的位置,只需要沿着水源一路前进就是了。”
“我已经制定好了出兵的战略!”
“随时都可以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