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健不理会阿福的求饶,绕过林逸明,一个箭步抢到阿福身后,伸手一探,向阿福肥厚的后背抓了过去。
阿福看似笨重,身子却颇为灵便,腰肢一扭一闪,躲过贺健的一抓,刚要转身,贺健已经迅疾地伸手一搭,手掌搭到了阿福的肩上,用力一捏。
阿福肩上吃疼,哎呀,哎呀地雪雪呼疼,不敢还手,转过头,觍着脸,叫道:“贺少爷,疼,疼,疼。”
贺健哈哈大笑,心里得意至极。林逸明伸手拨开贺健,笑着斥道:“你们两个别闹了。”说着将阿福一推,叫道:“阿福,去,把我的双刀拿来。”
阿福“哦”的一声,算是答应,却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盯着林逸明的手,嘴里咕嘟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见阿福居然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林逸明心里不由得一愣,一瞧阿福的眼神,再看一眼自己的手,心里恍然,不禁莞尔一笑,将手里的点心往阿福嘴里一塞,笑骂道:“就惦记着吃,还不快去。”
阿福大名徐福贵,是管家徐叔的独生子,比林逸明大两岁,在出生时,阿福的母亲不幸难产,使得阿福脑子长时间缺氧,造成智力低下,而阿福母亲也因难产不幸离世,等阿福稍微长大后,徐叔发觉阿福智力有问题,不禁悲伤不已,徐叔一来夫妻情深,又怜阿福自幼没有母亲,智力低下,发誓终身不再娶,一心一意地抚育阿福长大。
长大以后,阿福虽然长得牛高马大,力大如牛,智力却如几岁的孩童一般。徐叔在林家多年,忠心耿耿,林逸明父母自然也将阿福当自己的儿子一般,因其智力问题,无法和一般孩子一样接受教育,请了私塾先生教了几年,勉强识得几个字,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只能养在家里,稍微长大之后,便让他在后院花园随便做点粗活。
林逸明是林家独苗,单脉相传,全家人都当宝贝似的捧着,却自幼体弱多病,虽多方调养,仍是身体孱弱,整天病恹恹的。到了林逸明七岁的时候,偶遇一道士,教了林逸明一些道家打坐调息,吐纳行气的功法,久练之下,竟有奇效,不仅不再生病,而且日渐健壮,林逸明父母喜出望外之余,考虑到时下军阀混战,盗匪四起,实是身处乱世,于是重金延请名师,习练武功。
在林逸明练武时,阿福闲着无事,出于贪玩,也跟在后边瞎比划,徐叔见此情形,便恳请林逸明父母允许阿福跟着林逸明练武,林逸明父母自然无有不可,吩咐教林逸明武功的武师也悉心教导阿福,尽管武师们颇为耐心教导,怎奈智力所限,阿福始终连一套最简单的拳法也难以记全,武师们无法,只能化繁就简,择些厉害的招数,让阿福死记,反复练习,多年下来,却也颇见功效,加上身材高大,力大如牛,普通的壮汉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阿福便拿来两把寒光闪闪的雁翎短刀,林逸明从阿福手里接过短刀,左右交错,双手一抖,挽了个刀花,左右互拍,双刀“铮”地一声脆响,转头看向贺健,面有得色,傲然道:“怎样?我这双刀还行吧!”
贺健心里讶然,迟疑地问道:“明天就用这两把刀吗?”说着从林逸明手里接过一把,转身向旁急走几步,挥手一劈,“咔嚓”一声,一根树枝应声掉落。
“好刀,真是好刀。”贺健端详着宝刀,连声称赞,接着眉头一皱,摇头说道:“这刀太过锋利了,明天与鬼冢对决恐怕有些不妥吧。”
“怎么?”林逸明双眉一挑,道:“怕我这刀太短、太轻,打不过鬼冢的重剑吗?”
“不是,不是。”贺健连连摇手,应道:“我是怕你这刀太过锋利,万一......”
“哈哈哈。”林逸明不以为意地笑道:“放心吧,明天我小心点,不会杀了他的。”
贺健却仍然摇头,应道:“就是伤了他,也不好啊。”
尽管贺健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却并非是个鲁莽之人。虽然下午在树林里,鬼冢数次想将他置于死地,下手毫不留情,贺健心里恨不得一刀将鬼冢砍杀,但其父毕竟是TJ市的高官,知道鬼冢是日本驻天津领事馆武官之子,更知道时下日本人在TJ市的势力,连国民政府对日本人也都避让三分,别说是杀了鬼冢,就是伤了他,那也将是后患无穷,见到林逸明拿出雁翎宝刀,准备明日与鬼冢决斗,不由得深为担忧。
这一层林逸明又何曾不知,只是下午在树林里与鬼冢打斗,明明自己不至于落败,却因兵器吃亏,几次陷入险境,还连累贺健几乎受伤,又气愤鬼冢凶狠,心里激愤,有心给他个教训,想到自己平日练武时使惯的双刀,不仅锋利,而且坚韧,足可抵挡鬼冢的木剑,才准备明日拿来教训鬼冢,杀杀他的气焰。
这时经贺健的提醒,心里也觉得确实不妥,不由得心下踌躇,道:“那我明天小心点,不伤他就是啦。”
“刀枪无眼,激斗时,再小心,也难免伤到对手的。”贺健怕明日真的出事,仍旧摇头,不赞同林逸明用这双刀。
“也是!”林逸明一想,确实如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