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放开田佳美,自己独自打滚逃开,或许可以逃过这一刀之厄,但是田佳美却非中刀不可,无奈之下,一咬牙,勉力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一扭一缩,硬生生地往后缩回几寸,“噗”的一声,肩膀被短刀狠狠斩中。
林逸明肩膀剧痛,却反而激发起身上的潜力,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神力,身子一个侧翻,单肩撑地,双腿连踢,使出地躺刀的鸳鸯腿,双腿鸳鸯连环,“砰砰”两声,双脚连番踢中敦实浪人的胸膛,登时将敦实浪人踢翻。
就在这时候,马路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还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林逸明抬头瞄了一眼前方,见前方呼啦啦地来了一群警察,少说也有十几个,正大呼小叫地挥舞着警棍,冲这边跑来。
林逸明心里一凛,脸上神色大变,暗道:“怎么又来这么多警察,我现在可再也打不过他们了。”顾不得再与敦实浪人和大头浪人缠斗,趁着两个鬼子浪人注意力分散,拉起田佳美,瞅准前方空档,往马路旁边的小巷子里就跑。
刚刚林逸明与帮会打手打斗,见这些打手身着警服,不知道他们是假扮的,这时,见又一大帮警察跑了过来,自然也是难辨真伪,别说自己已经先后与帮会打手、黑龙会的浪人打斗多时,力气消耗了大半,又身负重伤,就算自己没有受伤,还是个生力军,也不可能打得过十几个年轻力壮的警察,一见又是一群警察从前方冲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跑,第二个念头就是拉着田佳美赶紧逃跑。
TJ市历史悠长,人口众多,开埠以后,更成为中国第二大工商业城市,集聚了大量人口,城市里布满着大街小巷,七拐八弯,四通八达。林逸明带着田佳美一头扎进小巷子里,三拐四拐,远远地跑离打斗现场,回头看去,见巷子里空无一人,知道警察没有追来,不由得大大地松了口气,停下脚步,手扶着墙,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一停下来不打紧,心里一松,霎时感到背上、肩上的伤火辣辣地巨疼无比,低头一看,右肩中刀之处鲜血仍在不停渗出,白色的学生服几乎被血染红了一半,林逸明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慌,却听到田佳美哎呀哎呀地颤声叫道:“逸明,你受伤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佳美,你怎么啦?是不是伤着了?”林逸明闻声转头看去,见田佳美秀眉紧蹙,双目泪水莹莹,脸色惨白,神情显得特别的痛苦,不由得心里一惊,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急切问道:”快,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田佳美刚才被林逸明一路带着飞奔,情急逃命,还不觉得特别疼痛,勉强支撑下来,这时一停下步伐,先前倒地扭伤的脚顿时巨疼难当,又见林逸明伤得厉害,浑身是血,心里徨急,不由得眼泪直流。
见田佳美手扶着墙,一脚着地,另一只脚却掂着脚尖,看着自己,脸色又是痛苦又是关切又是徨急,嘴角微撇,咝咝吸着凉气,林逸明赶忙蹲下去,急道:“是不是伤到脚了,快,我看看。”说着蹲了下来,扶起田佳美掂在地上的脚,抻起裤管,一看之下,不由得一阵心疼。
田佳美刚才倒地的时候就扭伤了脚,被林逸明带着这一路狂奔,咬牙坚持到现在,一路用力,扭伤的脚踝红彤彤地肿得老高,被林逸明的手一碰,禁不住咧开嘴,雪雪呼疼。见林逸明不顾自己伤口还淌着血,却先关心自己的伤,心里既感动又心疼,急道:“先别管我,快想办法止住你伤口的血要紧。”说着翻开衣襟,用力一撕,扯下一条长长布条,对林逸明说道:“别乱动。”说着双手利索地将布条绕过林逸明的胳膊,紧紧地将伤口扎紧。
血虽然是止住了,但伤口仍然疼痛异常,林逸明试着抡了一下手臂,却牵动了背后的筋肉,忍不住“哎呀”一声疼哼出来。田佳美心里一颤,着急地问道:“哎呀,是不是很疼啊?”
“没事,真的,不疼。”怕田佳美担心,林逸明强笑着应道,见四下无人,扶着田佳美,寻到附近一块石牙子,双双坐在上面稍作歇息。
田佳美知道林逸明强忍着疼痛安慰自己,痛惜地嗔怪道:“还说不疼,瞧,冷汗都出来了。”说着伸手向前,用衣袖轻轻地帮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眼睛盯着他的脸,眼光里溢满着关切和怜惜。
林逸明被田佳美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讪然地嘿嘿一笑,转身抬起田佳美受伤的脚,搁在自己的双膝上,在红肿的扭伤处轻轻地揉了几下,柔声地问道:“疼吗?佳美。”
“嗯,疼!”田佳美腿轻轻一缩,雪雪呼疼,林逸明不敢用力,手轻轻地在田佳美的脚踝上摸挲着。
也不知道是林逸明的摸挲起到作用,还是心里得到安抚,田佳美慢慢地觉得脚踝伤处似乎也没有那么疼痛,裸露的肌肤被他轻柔地抚挲着,心里却涌出一丝丝异样的感觉,渐渐地晕生双颊,双目也不由自主地痴痴看着林逸明。
两个人静静坐在石牙子上,一时之间都没有言语,林逸明能感觉到田佳美痴情的目光,却不敢与她对视,渐渐地感觉耳根有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