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需大量治伤药品,便与妻子和徐管家商量,召集药材供应商,尽量多地采购所需的各类药材,更动员家里的佣人、帮工一起加工药材,梁婶在林家多年,耳濡目睹,也懂得些药材加工,于是自告奋勇,带领林家上下佣人帮工,日夜切药、磨粉。
林夫人虽然不是出身于医药之家,但嫁到林家多年,又聪慧好学,自然也颇懂药理,对林家所用的药材相当熟悉,于是便帮徐管家一起每天严格检验供应商提供的药材,进行分类,之后又与梁婶他们一起磨粉,煎制,熬膏,等林浩然亲自配制好了之后,便送到郊区的加工厂配上其他辅助药材,做最后的熬制,包装,也是忙得没日没夜的。
林浩然心有愧疚,忙道:“你这些天也够辛苦了,瞧,都廋了一圈了,快别忙了。”说着端起碗,将凉了的燕窝莲子羹一口喝下。
“哎呀。”林夫人嗔怪道:“天气这么冷,你还喝冷东西,小心闹肚子。”
“没事。”林浩然笑道:“我心里焦急,喝点凉东西,正好压一压。”
“哎~”林夫人叹了口气,她完全知道丈夫的焦虑,尽管全家动员,每天配制的药材翻了几倍,但关键的配药环节,只有林浩然一人懂,即便林浩然有三头六臂,面对络绎不绝的求药者,也只是杯水车薪,不仅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会将人累倒。
看着憔悴的丈夫,林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忍不住道:“要不这样,还是让我来帮你吧,明天就让我跟你一起到药房配药吧。”
林浩然摇摇头,还没开口,林夫人便又急道:“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林夫人当然知道林家的祖传秘方是他们林家几代人的心血,当年林浩然的祖父有个弟弟,为了研究各种药材的药性,不惜多次以身试药,身子里的毒素不断积累,最后终至毒发不治,可以说林家的秘方是用生命换来的,所以林家历来有严训,祖传秘方除了林家子孙,不得外传,就连亲生女儿也不得染指,见林浩然摇头,林夫人以为他不敢违背组训,接着说道:“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配药方法我保证绝不外传。”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林浩然急忙解释道:“这么多年夫妻了,我要是连你也信不过,还能相信谁?只是......”林浩然说着叹了口气,续道:“只是,现在各方需要的药品数量庞大,再加上你一人,也是无济于事啊。”
“多一人总多一份力嘛,我们尽了力,也就问心无愧了。”林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丈夫所说的是事实,现在是战争时期,一仗打下来,前方战士受伤成百上千,这点药品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哪怕一天的配药量再翻上十倍,那也作用不大。
“唉~”林浩然长叹一声,叹道:“父亲一生最崇尚的便是民族英雄,从小就教育我要像文天祥、岳飞一样,精忠报国,现在国难之际,我却无能为力,实在是愧对祖先啊。”
见丈夫双眉紧锁,满脸愧色,林夫人心里不忍,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也跟着叹了口气,夫妻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均是一筹莫展。
片刻之后,林夫人抬起头,望着丈夫,迟疑地道:“要不然,考虑一下滕宏志的提议吧?”
“滕老弟的提议?”林浩然重复一下妻子的话,摇头道:“与人合作,大规模扩大产量,配方又怎能保得住?
“说的也是。”林夫人叹道:“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逸明又小,还在念书......”林夫人说到这停了下来,她也知道,就算再加上林逸明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见妻子秀眉紧蹙,满脸忧色,林浩然知道自己妻子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平日里虽然柔柔弱弱,其实内心却甚为刚强,年轻时读过些进步书籍,心里也常有家国情怀,平生最佩服的就是为国为民的豪杰侠士,特别是对同为女性的鉴湖女侠秋瑾更是敬佩有加。
怕妻子误会自己,林浩然对妻子慨然道:“要是国家、民族需要,咱家的药能真正用在抗日将士身上,我就是献出秘方,也在所不惜,就怕,就怕......”
“就怕什么?”林夫人讶然问道。
“就怕秘方被奸人所用,咱家的药用在鬼子身上。”林浩然想起不久前TJ市贺副市长对自己说的话,心有余悸地愤然说道。
“这怎么可能?林夫人惊道:“咱家的药怎么可能用在鬼子的身上?”
原来前些天,TJ市贺副市长代表政府造访林家,名义上是表彰林浩然和夫人在春节期间义务救治难民一事,暗地里却告诉林浩然一件怪事,在齐齐哈尔江桥的日军兵营里,居然发现林家的伤寒膏,怀疑是有人倒卖林家的药品给日军。
林浩然听闻此事,震惊异常,仔细地逐个甄别从林家采购药品的商人,却都理不出头绪,均觉得这些商人即便再贪财,也断不敢资敌,将药品倒卖给日军。好在贺副市长深知林浩然的为人,并没多疑,只是反复叮嘱林浩然不要再轻易出售药品给不可靠的商人。
林夫人这时听丈夫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