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再三确认没病,但霍峻仍是不放心,最终在外面保护了自己。
农业社会,不同于后世,但凡染上一个病都容易去世。霍峻不知道身强体壮的自己为何会年轻早亡,但他为了预防得上难以医治的病,凡事以小心为上。
在侧间睡了半晌,酒意渐散。霍峻爬了起来,本欲见长公子刘琦,却听侍女说刘琦正和两个歌姬厮混,为了不打扰刘琦玩乐的兴致,也就独自离开。
听着玩闹的声音,霍峻不禁摇了摇头。难怪刘琦历史上早亡,刘琦的身子单薄,正常来说也就只能吃得消一个女子,如今却和两个女子玩乐,怎么会受得了。
而他身旁左右皆是酒肉士人,在面对刘琮的夺位之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才能平庸尚且不说,如此贪恋女色,怎成大器!
刘琦性格上不错,为人孝顺,情绪温和,能听得了他人的意见。在危难之时,还能有所决断。在太平之世,刘琦还能安稳当个富家翁,但在乱世之中,难以守业。
除此之外,霍峻挺喜欢在空闲之余,与刘琦玩耍。毕竟刘琦在玩乐上,可谓是花样不少。不过干正事,还得找刘备。
霍峻出了门,登上牛车,半靠着休息。
“家主,坐稳咯!”
霍虎替换大哥霍熊,为霍峻赶车。
随着牛车的启动,缓缓在路上行驶。路边儿童三三两两,嬉闹玩耍,奶声奶气唱童谣,“八九年间始欲衰,至十三年无孑遗;到头天命有所归,泥中蟠龙向天飞。”
闭目养神的霍峻,问道:“阿虎,这首童谣何时传唱,前些日怎未听过?”
攥着缰绳的霍虎,答道:“就在两日前,不知道从哪传出这首童谣,一时间襄阳儿童都在传唱。就是不懂其间深意,不知家主知否?”
“我也不知!”
“驾!”
坐在车上的霍峻略有深思,了解走向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首童谣的深意,只是不愿说而已。说是童谣,不如说是谶语。
“八九年间始欲衰”指得是建安八、九年开始,刘表一族运势走低,开始衰弱。
“至十三年无孑遗”指得是建安十三年,曹操南下,刘表病死,刘琮献上荆州,归降曹氏,荆州易主。
之所以建安八年,刘表一族运势走低了,还是在于刘琦、刘琮二人引发的长幼之争。而过不了多久,自己将会见证这一幕,建安七年十二月腊日,宜嫁娶,刘琮娶蔡氏女。
牛车停下,霍峻也到了他的新住处。自己出任参军,如果还住在王粲家里也说不过去。而且霍峻自己操作的那些事,更不方便留在王粲家中。
坐在席位上,霍峻拆解了兄长霍笃寄来得书信,信件上说了他霍氏的近况,霍峻走后,拥有武力威慑下,霍氏仍掌握巴盐转卖渠道,从中攫取了大量的利润。
在这半年间,霍氏部曲又吸纳了百人,合计五百之众。得益于荆楚之地有鲛、犀等物种的丰富,超过百名的部曲装备皮甲。不过铁甲才五、六领,少得可怜。
这几月下来,霍笃受霍峻的叮嘱,经常带领部曲驾船游弋在河水操练,有空之余还入长江,在长江水道上驰骋。
其间霍笃还讲了件趣闻,族内子弟霍渊,为人颇有勇力。出游之时,见一女子,念之难忘,后闻此女许向氏子弟,悲痛欲绝,遂在牌上书‘情’字,将其埋在山丘上,出殡之时,嚎啕大哭,人问其故,答曰:我丧情。
霍峻提笔给兄长霍笃回了份信,简单说了自己在襄阳的处境,让他好生在家乡操练部曲,多在武器甲胄上下功夫,不要忘记教导部下保养武器的习惯。若有空闲之时,帮霍渊寻良家女婚配,省得自以为痴情。
同时,霍峻又给思念自己的妾室李芊回信,让她不用着急北上,若是思念得紧,可以抽空来襄阳也行。
将信件交给霍熊寄出后,陈到也偷偷来到了霍峻家中。
“霍君!”陈到衣着简朴,拱手说道。
刘备为了配合霍峻在襄阳的活动,特意把陈到安排到了襄阳,并带了十几人,由霍峻调遣。
“坐!”
霍峻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说道:“可知道如何散布谶语、谣言之事?”
陈到点了点头,说道:“某暗中走访,与兄弟诸人略有所得。巷间老妇嘴杂,弄些钱财便可散布而出。”
“如此便好!”霍峻将怀中的竹简取出交给陈到,说道:“从今之后,你等几人不必见我,尽力散播此语,尽可能闹大声势。但不可被襄阳官吏探得,否则大业将毁。”
陈到看着竹简前后面上写着,“子系吴越狼,得志便猖狂;初报生父仇,三载取贼首。”
“明白此谶语之意否?”霍峻特意问道。
陈到看着谶语,拆解说道:“子系当是‘孫’,吴越狼当指吴郡,即孙权此人。其若得志便会狂妄自大,先报杀父之仇,后取幕后敌首之命。”
“言语简洁,当是通俗易懂。”陈到拱手说道。
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