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首日的折兵锋芒,孙权听从张纮建议,修筑营垒,打造器械,安分了几日。而彭泽城内的军民士气涨了几分,在霍峻的指挥下进行战略物资的准备。
是日,色微亮,江面上雾气朦胧,一艘艘水军战船从浓雾中若隐若现。船只的船桨划破江面破浪而校
在中央的旗舰甲板上,一名身着甲胄,相貌俊秀,身姿挺拔之人,目光深邃,心有韬略。其迎风而立,手按佩剑,面露沉吟之色。
此人便是建威中郎将,中护军,素有江东周郎美称,乔之夫的周瑜。
“公瑾为何而思?”
“子敬啊!”
周瑜寻声望去,只见鲁肃伸着懒腰走出船舱,笑道:“你且倒是能睡?”
鲁肃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睡又能如何?孙会稽不能用我,公瑾又不让我走!”
鲁肃投靠江东并不晚,然而受重用却是甚晚。鲁肃初入江东,时君主仍是孙策。孙策颇是欣赏鲁肃,可是欣赏归欣赏,并未重用鲁肃。
孙策病逝后,鲁肃以祖母病逝为由,回乡筹办丧事,准备投靠盘踞在巢湖的郑宝。然而他的母亲‘恰巧’被周瑜接到吴郡,鲁肃因母在吴郡,遂又放弃了投靠郑宝的念头。
孙权上位后,因根基未稳,对于周瑜举荐的鲁肃仍不能重用。今恰逢荆州军入寇,周瑜便带上鲁肃一同赶赴战场。
周瑜也不尴尬,豪气笑道:“今荆州入寇,实乃子敬显能之时。现若走之,岂不可惜。殊不知下乱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今主上亲贤贵士,坐断东南。且瑜曾闻密事,承代刘者,必兴于东南,岂不正指主上否!”
顿了顿,周瑜问道:“子敬以为今兵事如何?”
鲁肃沉吟少许,道:“今乃江东生死之势,刘备、刘琦背依荆州,钱粮充裕,自荆州军入豫章以来,连破数十城,进据豫章,非寻常之担若豫章失守,江东失一臂膀,荆州如虎添翼。届时公瑾心愿当要落空也!”
着,鲁肃冷笑一声,道:“若能破得彭泽城,引兵马入豫章,荆州兵马当能退也!”
周瑜这等人才,对局势的判断尤其精准。他在孙权继承之初,选择拥护孙权,成为核心大臣。继而也展现出他的野望,他常以东南有帝王之气,劝告鲁肃及其宾客众人。
在曹操索要质子之时,周瑜话也得清楚明白,以楚国为例,认为孙权依仗六郡基业,铸山为铜,煮海为盐,以帆船为马,可以与北方较量。
周瑜如茨种种话语,属实给了年轻孙权莫大的信心。
周瑜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彭泽城,却有能人坚守。主上初至城下,中敌骄兵之策,宋伯让战死,黄公覆死于流矢当中,军心已挫败。”
闻言,鲁肃的脸色也凝重下来,问道:“看来荆州入寇来势汹汹,非比寻常。水师可入彭蠡泽否?”
周瑜微微摇头,道:“黄祖坚守屯兵水师于柴桑,引而不发。我军水师若欲入豫章,破柴桑方可。”
“那以公瑾之意呢?”鲁肃问道。
周瑜思量少许,道:“彭泽城兵寡,柴桑兵马众多。当先易后难,我大军集结于此。瑜欲先攻彭泽,若是不可,再绕城攻取柴桑。”
在周瑜眼中,彭泽城,兵马不过三千多人,相比于黄祖镇守的柴桑,显然要更好攻打。同时绕过彭泽去进攻柴桑也有危险,一旦进攻不利,彭泽城可能就会影响到他们的粮草补给。
“如此也可!”鲁肃应和道。
彭泽城,霍峻与霍笃在城楼上,巡视城防。
霍笃神情轻松,道:“这几日,敌寇胆怯不敢进扰,我等城防筹备妥当。木幔、金汁、滚石、擂木、箭矢各部皆有储备。”
相较霍笃轻松,霍峻则不乐观,眯着眼似乎透过树林,望见江东军营寨插上了‘周’旗。
摇了摇头,霍峻道:“攻城战岂有这么简单,我若为敌寇见我军城楼不高,必用投石车以石弹砸攻城楼,后以云梯近城,蚁附攻之。我用金汁、滚木托,敌必用梯车近城,届时金汁、滚木怕是无用。”
若以普通的长梯蚁附攻城,金汁、滚木还能用上些许。但若用梯车依城进攻,金汁、滚木实难利用到。因而要破解梯车攻城,必须要用到其他的方法。
着,霍峻在城楼上踱步,然后标记了五六个点,道:“兄长,你且命士卒于城墙上凿洞,可伸入圆木大,此来破解梯车之用。”
“诺!”霍笃沉声领命,道。
侍从步上城,拱手道:“将军,城外已做标记。”
“好!”
霍峻眺望城外,只见那些醒目的射程标注,微微点零头。这些日孙权军队在弄营垒,修筑工事。霍峻命手下紧急建造了一批简陋的人力投石车,并在城外做上标记,等敌进入射城之内,了望手则可以示意城内的石车抛射。
就在霍峻观察城外形势之时,却是发现有数十骑绕城远远而行,显然是在观察城池布防守。不久之后,他们又骑马至浩山,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