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入驻雷池。
直到夏季结束,时间转入秋季,江水退却,霍峻才真正出兵。留下霍渊、高晨各领千人屯于桑落戍,霍峻率八千将士入驻松滋,后又离开松滋在皖水西岸扎营,进一步观察战场形势。
皖水从大别山脉流出,沿着沟壑蜿蜒而行,皖水两侧有多条溪流从山谷间冲刷而出,形成河谷、丘陵交错的地带,土地肥沃,便宜耕种。然随着战乱频发,河谷肥沃的土地已是少有人烟。在皖水流经过皖城段时,与发源于潜山的潜水交汇,突破山岭的阻挡,注入长江之中。
近日收到疑似曹兵南下的消息,霍峻又开始有了动作,率将校与轻骑百余人,离营十里地,临近皖水流域观察战场地形。
霍峻与一众将校驻马于皖水西岸的丘陵上,观望东岸地势。
“报!”
游骑策马而来,拱手说道:“启禀将军,我军已探到曹操确有派兵南下,且统兵之将乃是夏侯渊,副将于禁,兵马约七千余人。”
“夏侯渊?”
闻言,众将神色异常,开始窃窃私语。
高翔策马上前,忧虑说道:“将军,夏侯渊、于禁乃曹军宿将,今兵七千,多是北方敢战之兵,孙瑜兵马又有六千余众,合有一万三千余人。我军帐下兵马不过八千,且多是新卒,恐难与曹军抗衡。”
顿了顿,高翔迟疑说道:“今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不如率军引退松滋,坚守不战。”
“丰露何其如此浅薄!”
霍峻手挽缰绳,不以为然说道:“以峻观之,夏侯渊虽是军中宿将,然其独恃勇力,不过匹夫尔。于禁素以治军严谨着称,可为良将,然受制于夏侯。”
说着,霍峻举着白毦鞭,举手投足间带着自信之风,说道:“我军与曹军对垒,孙瑜顾忌江水舟船,分别把守之下,岂会全力相助。以峻观之,敌寇虽有一万三千之众,然可用兵马不过万余人,且曹军长途跋涉,将士已疲,当可击也!”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霍峻这番言语。然而在霍峻长期出色的战绩下,众人却是半信半疑。
甘宁沉吟少许,说道:“皖水以东岸,地势平坦,利于骑卒驰骋。我军若欲与曹军交手,当引兵屯于皖水以西,据山丘扎营,与曹军隔水相望。然需警惕江东军士,其可从皖口逆水而上,与曹军汇合。”
霍峻脸上浮现笑容,问道:“雷池舟舸可入皖水否?”
“可从雷池的赤湖处驶入皖水,今江水略退,大舟难入皖水,若是小舟可逆水而上,浮于皖水之上。”甘宁答道。
霍峻微眯双眸盯着东岸,他一直引而未战不与孙瑜交战,乃是有自己的思考。一方面,在长江水战上,己方军队还不是江东军的对手;另一方面,他彻底击败孙瑜军,完成两军水上力量的逆转。
夏侯渊率兵而来,看似危机,然而也是破敌的机会。他将在龙逢彻底击败夏侯渊、孙瑜联军,用他们二人作为自己扬名的踏脚石。
霍峻扬鞭向东,沉声说道:“皖水东岸,地势辽阔,我军临水列阵,外绕车阵;舟舸从雷池入皖水,浮于江面,以为后援,必破曹军。”
“将军,临水列阵乃是兵家大忌,不可为也!”陈越惶恐的说道。
闻言,霍峻勃然大怒,说道:“飞度不识兵法之妙,岂能为将,殊不知背水为阵,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乎。龙逢之地,便是我破孙曹兵马之所。”
陈越面对发火的霍峻,低着头不敢说话。
霍峻收敛心神,吩咐说道:“今夜甘宁率小船舟舸夜入皖水,于险要之地,树立木栅,阻止江东舟舸逆江而上。”
“来日与敌作战之时,高翔、霍笃率四千精锐离水百步列阵,外以车辆为壁,内持弓弩,装备床弩,行半渡之势,诱夏侯渊来攻。”
“徐盛领本部兵马于石亭砍伐树木,以阻夏侯渊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