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慌乱。
火船行驶到一定距离,丁奉感受着背部传来的灼烧感,大喊道:“跳船,走!”
扑通一声,丁奉跳入水中,随即又有百余名是死士跳入水中,消失在湖面上,留下已成大火的小舟。
不足十里宽的河道上,舟舸遍布河道,易进难出,二十余艘火船,轻而易举地撞向大船。
“砰”的几声,燃烧的火船撞在艨艟上,硫磺、火油、木柴等易燃物结合下,火焰蔓延到艨艟上。又在东南风的帮助下,风吹日晒,早已干燥的木料遇上了火焰迅速被点着,发出阵阵嗤嗤的声响。大火冲天而起,从船底开始吞噬船身。
很快,大火蔓延至船墙,甚至到艨艟的甲板上。船上的江东水师惊慌不已,或从船上跳到河里,或是在那呼喊救援。
不仅是一艘艨艟,还有十余艘斗船、艨艟皆是如此。火势燃起,顺着缆绳,大火吞噬帆布,大船难以操作,兵卒又是惶恐,纷纷弃船而走,几乎无人愿意操作大船。
大船失去控制,船帆又被点燃,在东南风下左右摇晃,撞上周围的小船,小船却是倾覆在太湖之中,船毁而人亡。
陈武的坐舰艨艟被烧,陈武声嘶力竭呼喊军士灭火,可那从湖水中打上来的水太过稀少,根本难以扑灭大火。军士畏惧大火,欲逃窜而走。
陈武举刀劈砍那些逃窜的军士,喊道:“灭火,谁敢逃者,立斩不赦。”
船上乱糟糟,火势已蔓延到甲板上,哔哩哔啦的响声,在陈武耳畔回荡。军士四散而来,陈武呵斥不住。
“将军速上小船!”侍从好心说道。
陈武砍死一名逃窜的军士,泣不成声说道:“我受麾下重任,率军作战,今怎能委身而去!”
“将军!”
见陈武不走,侍从径直与众人上了大船携带的小舟撤退。
霍峻望着被火焰吞没的陈武旗舰,不由放声大笑,对左右说道:“周瑜善晓水战之法,今却中峻火烧之计,此乃命也!”
谋划到如此,紧绷神经的霍峻终于可以松了口气,得以向众人夸耀自己。
“都督,用兵如神,此战覆灭江东水师,江东可平,孙氏将服!”蒋济赞扬说道。
“周瑜纵有韬略,但与峻相较却是计穷。”霍峻大笑而道。
可惜今日之周瑜不似赤壁之周瑜,若是自己得胜赤壁之周瑜,又将是如何?
谈笑间,霍峻抬头北望,连这周瑜都败于他的火攻之下,就不知曹操又能如何?
霍峻拔剑出鞘,喊道:“命火船继续出战,火烧敌军。大小船缓缓逼近,小心火船。”
“诺!”
伴随着战鼓声,荆州水师反杀回去。江东水师被火船点燃,却阻挡住大去路,早就在就地转向,却与身后的船只互相碰撞。战船试图从南北两侧水道后撤,小舟得以顺利渡过,而那大船却是被浅浅的河滩卡住,进退不得。
一时间,整个水域被堵,舰船混乱不堪。霍峻又派出一批火船,在已被点燃的大船中穿行。撞上那些互相碰撞的船只,点燃一艘,继而又是第二艘,浓浓的黑烟缓缓升起。
江东水师旗舰上的周瑜早已放弃进军的计划,而是命令大军水师转向而出,撤离这个狭窄的河口。然而甘宁早就与蒋钦率部在河口周围展开激烈的接舷战,船只相连,将水师退路堵住。
原本中心开花的‘川’,却变成了两面夹击。前方是霍峻的大船,后方是甘宁与蒋钦缠斗在一起的大量船只阻塞河口,不利水师后撤而出。而那些试图撤军的战舰拥挤到一处,将可通行的河道也堵住了。
“都督!”侍从慌乱说道:“蒋将军正与敌寇水师搏斗,船只相连,堵塞退路,今当如何是好?”
“火船来了!”水卒惊恐喊道。
“什么?”
被卡在中央难以进退的周瑜旗舰早就被荆州将校盯上,负责第二批火攻的高翔命装有火料的五只小舟深入江东军船队,火烧周瑜旗舰。一番辗转腾挪,三只火船被拦截,二艘火船从左右夹击周瑜大船。
“砰!”
刹那间,火船撞上周瑜,火趁风威,风助火势。周瑜的艨艟大船,左右着火,火焰从船桨蔓延到船身,船身又烧船墙,船墙又点燃甲板、船帆。
周瑜望着已被大火点燃的旗舰,又眺望前方正熊熊燃烧的战舰,仰天愤懑呐喊,说道:“苍天为何如此不公!”
“吾之壮志为何难展?”
“江水征程多艰,却有入海之时。吾之壮志,却又为何难以实现!”
发髻散乱,满脸汗水的周瑜在火船中却是悲伤不已,说道:“纵瑜计谋百出,自料能胜霍峻、刘备,却依旧被他们所败。”
“都督,船只着火,请到小舟撤离!”周瑜被扈从拽着手臂,说道。
周瑜平静下来,叹息说道:“我向麾下许下军令状,此战不胜,当以军法从事。瑜无谋寡智,贪功心切,中霍峻火攻之策,已是无颜得见麾下。今日水师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