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虚张声势,横绝江面;若玄德公难成,则率战船接应。”
“将军不亲赴夏口吗?”蒋济问道。
霍峻摇了摇头,说道:“我书信与长公子,让其征调兵马,准备作战。同时坐镇江北,细观曹军动向,以免曹军从江淮,南下江左。”
说着,霍峻叹了口气,说道:“若曹军大部南下,我大概可能要将江北百姓迁往江南了。”
一切仅是基于猜测,而非是现实。作为江东大将,负责江北防线的他,不仅有义务保证刘备及夏口的安危,又要保证长江防线的安全。
历史上曹操出兵南下荆州,在江淮并无动作。当下霍峻并不知道曹操的进军路线,怎敢轻易离开江左。若曹操兵分二路,一路下荆州,一路取江左,那他的压力将要爆炸了。
也就说霍峻必须要为最坏的打算安排,即将江北百姓南迁到江左,以来达到据江而守的战略。
且不说霍峻调度兵马,支援刘备;又与刘琦书信,让他下令命各州太守备战。
在那荆州襄阳,已成为南北角力的中心。刘备从夏口乘船出发,日夜兼程,比张辽、徐晃等曹军先锋更快到襄阳。
一路上,刘备以遵奉刘表为口号,加上汉水沿线非军事重镇,驻守兵马不多,长驱直入,兵临襄阳城下。
时入七月,夏季多雨,汉水上涨。两百余艘战船浮于襄阳北面的汉水上,旗书‘刘’字,左右又有长旗各自书为‘豫州牧’、‘左将军’,以表来将之姓名。
刘备肩系披风,手扶长剑,立于船头,望着已是更换城主的襄阳城,神情已是震怒。“靠近襄阳!”刘备喊道。
鲁肃伸手阻止,说道:“主公,小心箭矢。”
刘备那带有杀意的目光盯着襄阳城,说道:“刘琮不敢派兵出战,即是不敢伤我!”
及舟船逼近襄阳北门,刘备在盾手的掩护下,高声喊道:“刘琮何在?”
“可敢答车骑将军怎么突然病逝否?”
北门上,刘琮面对刘备的责问,躲在女墙后不敢答话。
刘备连问三次,不见刘琮出来,暴怒喊道:“蔡瑁、蒯越何在?刘荆州待伱等不薄,恩遇有加。你二人非是人子,怎敢挟持刘琮,篡写遗命,谋害刘荆州。”
“且张允何在,你乃刘荆州之侄,亲如子嗣,怎敢助纣为虐,不念刘荆州之恩,反与蔡、蒯二贼同流合污?”
说着,刘备放缓语气,说道:“仲璜侄儿,切不可自误,受蔡、蒯二贼蛊惑,致使先君基业受损,落入外人之手。速开城郭,让备入城。”
北门上,那些守城的军士用那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刘琮、蔡瑁二人。
面对刘备的指责,蔡瑁已是火冒三丈,喊道:“放箭,射死刘备。”
刘琮张了张嘴,劝道:“刘玄德非兴兵讨贼而来,何必伤其性命。”
蔡瑁看了眼如同豚犬的刘琮,差点被气晕过去。
刘琮是真傻,还是假傻。刘备在外面喊了那么久,其言语充满了离间之意。其言语之意如同奉天靖难的朱棣,口口声声表示‘清君侧’、‘诛奸臣’,但稍微有政治嗅觉的人,都能知道他的目标是朱允炆。
别看刘备在外面责骂蔡瑁、蒯越、张允,但稍微有政治头脑的人都知道刘备是在向刘琮兴师问罪。
蔡瑁冷着脸,解释说道:“曹公与刘备乃生死之敌,今若能射杀刘备,将军必有大功。”
说完,城楼上的箭矢飞下,而那刘备似乎也察觉到不妙,早退入船舱中,驾船离开襄阳水门。
继而,侍从飞奔上北门,拱手说道:“启禀州牧、军师,王凯、张存、习祯、韩冉等州府二十几名属官,携带家眷,裹挟百姓,骗开南门,出城投靠刘备去了。”
蔡瑁重拍了下城墙,愤怒说道:“张存早就该死,我念其才名,饶其性命,今却裹挟吏民投效刘备。来人严加看守城郭,不准外人轻易进出。”
“诺!”
此时刘备的座舰上,献降的宋忠已被赵云擒获,被带到刘备面前。
“主公,云于樊城外擒获宋忠,其已替刘琮遣送降表与曹操。”赵云拱手说道。
感受到刘备的杀气,宋忠已是胆怯,不敢直视刘备。
刘备紧握剑柄,呵斥问道:“君既为大儒,饱读经书,识孔孟之义,何故与蔡、蒯越合污作乱。”
宋忠低着头,羞愧说道:“受人胁迫,寄人篱下,不得已而为之。”
刘备拔出长剑,冰冷的剑锋指在宋忠脖子上,冷声说道:“篡改遗命,谋害君上,为使献降,你等做事如此,未免太过了。”
宋忠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哀求说道:“使君,忠仅奉命奔走而已,并无与蔡、蒯二人行那篡改遗命之事。至于谋害君上,无从谈起。君上那日立嗣之后,身体愈下,在几日后于睡梦中病逝。”
刘备冷冷盯着宋忠,忿声说道:“今断你头,尚不解我之恨,亦耻大丈夫临别之时,复杀你等怯弱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