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照,波光之粼粼,乃金口之景。旬阳驱散江水之寒,以暖曹刘军士身体。
大帐之内,霍峻卸下大氅,而系玄色披风于肩。沿着沙盘微微而走,思量计策可有纰漏之处。
阚泽趋步入帐,拱手说道:“启禀都督,今乃阳生之日,转至明日又将转寒。若按都督山水阴阳变化生风之语,今夜当有东南大风也!”
“好!”
霍峻望着沙盘上的曹军营帐模型,笑道:“传令徐盛撤军归营,今日搦战结束。唤诸军将校入帐,听命调遣。且又命后营将茅草、火料、硫磺备好,待军议后分于诸部。”
“诺!”
邓范领着几名随从军士出帐而去,向众人传达霍峻的军令。
举将鼓声中,诸将陆续抵达营帐,他们似乎察觉到今日气氛的不一般。
出寨邀战的徐盛入帐,拱手说道:“都督,盛今日出寨搦战,任凭我军怎么辱骂,曹操水寨军无动静。近半月以来,曹军水师未出一战,皆闭门营造拍杆及那连船之物。”
看着舆图的霍峻,抬起头来,说道:“曹操乃世之枭雄,足智多谋,今下虽至江汉,不识我楚地山水,然兵韬将略仍在,岂会中如此浅薄之策。”
说着,霍峻让徐盛入座,笑道:“且待豫州至帐,届时本督升帐破敌。”
“破敌?”
此语一出,帐中将校文武大都发懵不解,进而又在那议论纷纷。唯有蒋济、鲁肃等少数心腹之人嘴角含笑,似乎对霍峻的谋划已有知晓。
少顷,刘备少见的换上甲胄,趋步入帐。
“豫州!”
“仲邈!”
霍、刘二人行礼问好,即让军中诸将分坐,升帐议军。
霍峻高坐榻上,环视众将,沉声说道:“曹操远入江汉,军陷于湿泽,又受地形之困,沿江扎营。自百人山始,至州陵城郭,沿江百三十里,十余万大军,连屯七十余营。”
“前部军士舍舟就步,屯扎于土丘林间;中部水师搭建水寨,行连船之法;后军旱地结寨,少有防备。今曹操得甘、俞二将所献拍杆、车船,已是志得意满,故有言骄兵必败也!”
“今夜阳生之日,我军背靠天岳大山,得阴阳流转之时,必有东南大风。本督欲行火烧之法,诸部军士各持茅草,又藏火料硫磺,以火为兵,当大破曹操。”
众将精神大振,神情肃然,拱手说道:“请都督吩咐!”
“高翔、徐盛、魏延、吕蒙、陆议何在?”
“曹操为避江阳湿泽,舍舟就步,帐下数万兵马进屯百人、大军等沌丘诸陵,又因水网密布,于山丘间连营扎寨。今时冬季天冷干燥,草木易燃,我命你五人各率二千军士,合兵万人,举兵观号,以高将军为主,陆校尉为参,火烧敌寇前营。”
“诺!”
五人上前各领军令,退入队列人群之中。
“豫州何在?”
“在!”
霍峻看向刘备,说道:“待水寨火起,豫州率帐下张飞、陈到、傅肜等步骑二万之众,从上游聂口处夜渡长江,火烧敌营,举兵攻营。”
“诺!”
刘备趋步而上,手领军令,问道:“上游之地,我军寡有舟舸,备如何夜渡大江?”
霍峻面露微笑,说道:“峻已命翼德将军在聂洲准备完毕,豫州率兵赶赴聂洲营,可知详细布置。”
说着,霍峻还叮嘱说道:“州陵曹营,营垒险固,曹军精锐,非轻易能下。唯豫州及帐下兵马悍勇,或能作战。及水寨火起,豫州率众夜渡长江,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事,盖或能成。”
“诺!”
刘备知晓自己所领责任重大,拱手说道:“请都督放心,某率军士必破州陵曹营。”
霍峻微微颔首,沉声说道:“且命人传令与夏口关将军,今夜让其整军备战。若得我军得胜消息,让他率帐下军士率水师朔江而上,切断七军与曹操大军联络。”
“诺!”
顿了顿,霍峻环视众人,笑道:“甘、俞二位将军奉峻之令,诈投曹操。今夜诸位凡见臂系麻巾之人,则为我军士卒,切莫错杀。”
铿锵一声,霍峻拔剑而出,奋然说道:“剩余各部随本督出战,进讨敌寇水寨。今外有天时,内有内应,今夜之战,必胜曹操。”
“必胜曹操!”
“必胜曹操!”
齐声呼喊后,众将皆是归营,整顿帐下军士。根据霍峻下达的军令,各领茅草、火把、硫磺,又备好船只,以待夜幕的降临。
时诸军士卒收拾兵甲,霍峻巡视诸部,叮嘱细节之处。而那刘备则是率二万步骑,在岸上小心翼翼行军。
行至聂洲营,刘备得会张飞,方知霍峻所说的详细渡江方案。
“疏通金水、聂水,旱地行舟。使用竹筏渡江,夜袭州陵营垒。”
刘备站在鸡翅山上,亦是为霍峻的想法感到惊叹。
联军与曹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