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郑,府衙。
收到书信的当日,张飞怕刘璋将书信送至刘阐手上,从而坏了大事。即刻让人去请刘阐、严颜二人于明日赴宴,言不日撤军南归,交割汉中诸县而撤军。
侍从将酒水、肉食端上筵席,鼓手击鼓而歌,厅堂内热闹非凡。张飞着玄色儒服,与刘阐谈笑欢声,携手同入筵席。庞统、陆逊、阎圃、严颜在张、刘身后跟随,众人按照位次分别入席。
刘阐甚是意外,说道:“张将军久居汉中,怎突然归楚?”
张飞脸色不变,笑道:“曹操从夏口撤军,转征关中马超,中原空虚,大司马欲北伐中原,今已遣霍徐州率军北上,又欲亲率大军北伐襄樊,碍帐下军士不足,调我大军南归。”
刘阐心中略安,看来不日或许便能收回汉中。
“张将军若缺粮草,阐可书信与成都,让各郡县出粮供给张将军。”刘阐笑道。
“多谢二公子美意!”
张飞端起酒樽,笑道:“之前酒醉多有得罪,望二公子恕罪。”
刘阐亦举起酒樽,说道:“酒醉失态而已,阐岂敢怪之。”
“饮酒!”
张飞招呼众人喝酒,若不知细情之人,怕不是以为张飞真心款待刘阐、严颜二人。
宴饮正欢之际,斥候从堂外急跑入内,拱手说道:“启禀将军,有紧急军情。”
热闹的堂内瞬间安静下来,张飞看向斥候,沉声说道:“有何军情速速上报!”
斥候看了眼刘阐,低头说道:“在下不敢上报!”
张飞看了眼放下酒樽的刘阐,故意说道:“宴上尽是可信之人,但说无妨。”
“启禀将军,刘益州命人封锁出蜀通道,似乎有遣大军征讨我军之意?”斥候说道。
“什么?”
张飞先是吃了一惊,又猛地将酒樽摔到地上,呵斥说道:“安敢假传军报,刘益州与我军友善,怎会如此待我?”
说着,张飞还指向刘阐,说道:“二公子仍在汉中,莫非其中当有误会?”
“不敢!”
斥候面露委屈,如实说道:“益州已遣长公子刘循率出镇江州,欲封锁我军出蜀通道,今兵马已是出发,某不敢隐瞒。”
张飞看向刘阐,脸瞬间冷了下来,怒声说道:“大司马可有对不住你父?我可有不为益州尽心北讨汉中?安敢如此待我?”
连续三个质问,让刘阐慌了手脚,解释说道:“张将军其中或有隐情,望将军明察。”
辅匡义愤填膺,说道:“隐情?你父已派兵前往江州,何来隐情?”
说着,辅匡叫嚷道:“将军,先斩刘阐,率兵杀进成都。”
“先斩刘阐,杀进成都!”众将应和道。
“冤枉啊!”
刘阐不解深意,又看向陆逊,哀求呼唤道:“伯言将军~”
见如此形势,严颜手握长剑,预备起身保护刘阐,然却被吴兰抽剑制伏住。
张飞的目光在刘阐、严颜二人身上打量,沉声说道:“益州封闭蜀道,欲害我军,非我之过也!”
“来人,将二公子带下去,当好生照料。”
“诺!”
“张将军,其中或有隐情啊!”
刘阐被侍从拉着,还在不断解释着。
看着刘阐被拉下去,严颜又看了眼吴兰,不由冷笑起来,讥讽说道:“张翼德,我益州是否有害你之心,伱自当知晓。刘备窥视巴蜀,碍于蜀道险峻,遣你入蜀。今事急不得不发,寻此拙劣借口兵乱,你心安否?”
“可怜我主不识刘备野心,请虎入川,益州兵乱将起矣!”
严颜年老的面容透露出惋惜之情,又为刘璋无能而气恼不已。
张飞见严颜如此说话,气恼不已,说道:“匹夫安敢入辱我兄长?将其带下,斩首!”
严颜毫不畏惧,吐了口唾沫,说道:“斩首,有何畏惧?”
“你等背信弃义,侵夺我州郡,我州但有断头将军,而无投降将军也!”
说完,严颜站起身子,主动走出筵席,毫不犹豫。
“且慢!”
张飞见严颜如此慷慨大义,又不畏生死,心中生出敬佩之情。
疾步下榻,张飞推开押着严颜的侍从,一手拽着严颜上榻。在严颜懵逼的目光中,张飞倒了樽酒。
举着酒樽,张飞送到严颜面前,敬佩说道:“老将军慷慨忠义,俺素有耳闻。往昔俺与韩遂、马超大战时,多赖老将军控卫粮道,得以败敌。今言语冒犯,多有得罪。”
在严颜惊讶的神情中,张飞又说道:“老将军乃豪杰之士,刘璋暗弱无能,何故值得将军以性命报之!”
“今曹操在北,刘公在东。敢问老将军,刘璋能敌何人?即便无我家兄长取蜀,曹操亦会南下巴蜀。”
“曹操者,汉室之贼,暴虐无道,杀害忠贤。让其入蜀,实为巴地百姓之祸。”
“刘公者,帝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