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心动犹豫,成公英说道:“孟起可闻臧霸否?”
“略有耳闻!”马超答道。
成公英轻抚胡须,说道:“曹公胸襟开阔,准臧霸坐拥徐州,诸将皆有太守之职。臧霸奉曹公之命征伐,然又可自治帐下军民,赋税钱财自给。虽无诸侯之名,但实有诸侯之实。以孟起之才,曹公必委西陲重任与君。”
“听君一席肺腑之言,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马超握着成公英的手,犹豫说道:“仅是超屡犯曹公兵威,今因势穷而降,怕曹公不能纳也!”
成公英拍着马超的手背,安抚说道:“曹公海纳百川,昔张绣、贾诩杀子侄之仇,尚且能容。今如何不能容将军举兵作乱之举,孟起何虑之有?”
为了让马超出降,成公英抛出最后一击,说道:“曹公言,孟起若能归降,以君之能可任益州刺史,振武将军,陈仓侯。兵马自领,暂屯槐里,为国羽翼。”
见曹操如此厚待自己,马超大喜过望,拱手说道:“劳请伯杰兄回禀曹公,超略做准备,明日率部出降。”
成公英笑道:“明日英于城外恭候孟起!”
“慢走!”
马超笑送成公英出帐。
待成公英走后,马超脸上的笑容逝去,唯有忧叹。
别看马超刚刚发怒,但却是为遮掩他自己内心的慌乱,成公英那番言语真就戳到他的肺管子了。
马岱披甲抚剑走来,问道:“兄长,明日可是归降曹公?”
马超叹了口气,说道:“事急如此,不降曹公,又能怎办?”
“既然如此,弟去准备归降事宜。”
“善!”
望着马岱的背影,马超的手握住剑柄,目光愈发尖锐。
“大丈夫安能久居人下?”
忽然间,马超大笑起来,让左右侍从不得其意。
城外,曹营大帐。
曹操躺在床上,盖着锦被,头绑巾带,被头风病痛所折磨。
“丞相,成公军师归营,言马超明日出城归降!”司马懿入帐禀告道。
“马儿归降了?”
曹操从榻上爬起,惊喜问道。
“正是!”司马懿说道:“马超明日出城归降!”
“哈哈!”
曹操穿上鞋子,大笑几声,说道:“孤得马儿,关西安矣!”
“伯杰口舌之利,可抵十万雄兵尔!”
看着兴奋的曹操,司马懿忧虑说道:“马超桀骜不驯,今之归降,恐皆因势穷尔。望丞相小心待之,以免让马儿再生祸事。”
曹操摆了摆手,自信满满,说道:“马儿比吕布何如?昔孤欲收吕布,多碍实力不济,不敢收降。今若得吕布请降,孤必当纳之,为孤破敌前驱。”
“丞相头疾,当多加休息!”侍从提醒道。
“咦!”
曹操摸了摸脑袋,笑道:“马儿归降,孤头疾去尔!”
收敛兴奋的神情,曹操吩咐说道:“马超归降,但不能不备,明日让军士戒备,以防马儿使诈。”
“诺!”司马懿拱手退下。
曹操看向护卫在侧的许诸,说道:“仲康,明日你随孤左右!”
“诺!”
许褚手从剑柄而起,拱手说道:“请丞相放心,褚当率虎卫于丞相左右护卫。”
次日,曹操于陈仓城外列阵,乐手大奏凯歌,鼓手敲响重鼓,旌旗遮天,兵势迫人。
陈仓城门开,马超一骑当前,身袭米白锦袍,系戴长玉,腰佩长剑,是有贵将军之貌。程银、马岱、庞德、庞柔等将紧随马超身后,亦是袍服无甲。
待马超奔驰数里,曹操方才乘坐车驾出阵,许褚率虎卫随行护卫。
距离十步,马超率众人下马,拱手称道:“罪人马超不识丞相兵威,兴兵作乱,今出城归降,望丞相责罚。”
曹操挺着小肚子,从车驾上下来,扶起马超,笑道:“孟起兴兵乃不得已之事,孤又怎会见怪?”
继而,曹操握着马超的手,说道:“孤与君父相熟,邺城之时多有交谈。每言孟起,寿成便赞不绝口,孤却不以为然。”
“然昔渭水之战时,孤险败于卿之手,便向左右言生子当如孟起。至今念来,孤与君父相比,孤多胜之,然唯劣在孟起身上。”
“孤得孟起,天下何愁不平?”
“哈哈!”
如此言语下,马超笑容满脸,拱手说道:“超愿为丞相前驱,平兴天下。”
说着,马超却见曹操身侧虎背熊腰之人,眼睛紧盯着自己,手按在短戟上,似乎自己有不轨举动,便要动手。
“丞相,此虎熊之士,不知可是虎侯?”
曹操顺势望去,笑道:“正是孤之虎侯!”
“实不愧虎侯之名!”
马超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不敢乱动,以免许褚误会自己。毕竟他此次出降,可是没披甲,仅是向曹操表明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