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心安理得。
今刘备不曾辜负他,他岂能辜负刘备!
至于今后是否会发生韩、白之旧事,便要看君主的作为了。
盖或众人皆以为郭子仪是温善、玲珑之人,殊不知郭子仪有让唐皇不敢动他的资本。
“都督所言,是为君子之道也!”蒋济称赞说道。
顿了顿,蒋济问道:“既都督不为所动,不知欲以为何待蒋干?”
霍峻负手背腰,说道:“子通可有见解?”
捋着胡须,蒋济说道:“今蒋干奉曹操之命潜入合肥,欲离间君臣之情,其已犯大忌,需以其死,明都督之坦荡之心。将其人头与淮南王玺、曹操表封文书,遣人送至武汉。”
“蒋干为君同宗,又为同乡之人,今为使者,忍心杀之?”
霍峻看向蒋济,问道:“君若不忍,可送至武汉。以大王仁德信之行,蒋干言语谄媚之下,当能保全一命!”
“不然!”
蒋济摇了摇头,说道:“蒋干舌辩之士,是否为死间尚不可知。留其性命无助于都督。今取其性命,借其头颅,死者不能复生,纵为死间亦为无用。”
“至于同乡、同宗,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自其暗入合肥时起,当知其有性命之危。”
这番话一出,让霍峻愈发依仗或信任蒋济,暗道:“子通当不可负,今后当令其显贵尔!”
思虑间,蒋济强调说道:“盖都督接见蒋干,为消都督嫌疑,当择正旦贺礼,亲送至武汉,以明都督之心意,释大王心间之顾忌,让外人难以流言间之。”
霍峻停下脚步,问道:“江淮之中多是北府之旧吏,寻常人不能为之。唯士元可执王玺、敌使、表文入武汉,以示我坦荡之心。”
江淮副都督的作用,此刻完完全全的展示出来。无江淮副都督在,就无见证人,难以让中枢相信。
寻常北府文武在向中枢汇报时,且不说言语真实性如何。在中枢的人心中,北府文武为霍峻所说的话就会打折扣。
或许唯有代表刘备的江淮副都督,在向上级汇报时才能让他们相信言语的真实度。
政治从来不是你自己相信,而是要让别人相信你。
且政治是个严肃的话题,或是认为霍峻可玩诈降之策,但莫忘霍峻可是南汉二号人物,可非寻常郡守或将领。一旦普通将士不知深浅,受霍峻进位淮南王传播的影响,彼时霍峻不想降也要降。
“庞副督入武汉,都督于后入之。以济以为或可让士载随行,以示都督之心。”蒋济说道。
霍峻沉吟少许,说道:“士载所着《淮南论》将成,可令其随行入武汉,将《淮南论》上呈于大王。”
随着蒋干拜会霍峻,已非谣言那么简单,霍峻还是需亲自走一趟武汉。让霍范随庞统入武汉,多是帮霍峻打前站。
“劳烦承渊走一趟,取蒋干首级,以免生变!”霍峻吩咐道。
“诺!”
是夜,霍峻与蒋、丁二人谈了许久,直到黎明之时,方才离去。然出书屋时,霍峻却特意拿走淮南王玺,准备暗自盘玩一宿。当不了淮南王,欣赏下王玺也是可以的。
上榻休息时,霍峻却将大乔弄醒了,恍恍惚惚间,迎来了腥风汗雨。
这一夜,寒风凛冽之下,总有一只猫在屋内叫着‘淮南王’。
清晨起来时,大乔将那淮南王玺洗了又洗,用开水烫了好几遍,闻了又闻,方才让人送与庞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