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乘舟舸过均口时,均、丹二水四溢,淹没周遭之林野。加子明这般言语,汉水今岁大起,必是不假。”
吕蒙神情多有激动,说道:“若这般行事,当可联络宛城侯音,及破于禁后举事。”
“善!”
谈事间,关羽见吕蒙臂膀发颤,自料是箭伤带来的影响,便伸手帮吕蒙脱下蓑衣,笑道:“子明肩膀中箭,伤势未得痊愈,当好生休息,以免落下暗伤。”
说着,关羽招呼关平,说道:“平儿,你且将金屏所送金疮药为子明将军敷上。”
闻金屏二字,吕蒙露出感激之色,说道:“王妃赠君侯之药,蒙恐不便享受。君侯不如留下自用!”
关金屏,昔嫁与刘溥为妻。随着刘溥被封为山阳王,其被封为山阳王妃,关羽随之成为山阳王的岳父,因而关羽愈发受人尊重。
当然关羽加之作为刘备的核心元老,常年领兵作战,帐下老卒宿将众多,关氏在南汉的地位不比霍氏低多少。
关羽脸色微沉,说道:“子明何以这般生分乎?”
“当是多谢君侯!”
不仅关羽、吕蒙发现汉水水情四溢,魏军方面亦有人察觉到汉水的异常。
朱治作为丹阳郡人,少时辅佐孙坚,历孙策、孙权二代,与孙氏关系亲密之因,在孙权投降之后,被迁往襄阳居住。
曹操入襄阳,检阅归降文武。加因朱治早年跟随孙坚的表现,对朱治多有欣赏,后又因与水师作战之关系,朱治随即入军为将校。
金口之役,曹操虽然兵败,但朱治表现出色,因熟悉水情之关系,留于荆州任官,辅佐曹仁。
朱治因降人关系,做事勤恳,忧勤公事。他居住襄樊十余年,对汉水地理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能说略知一二。
“禀车骑,今岁雨水较多,汉水似有上溢。”
朱治因岁大之故,坐在席位上,向曹仁禀告,说道:“治恐汉水大涝四溢,损城伤军,宜当早作防备啊!”
曹仁半靠在凭几上,说道:“城中早有防备,如多蓄沙袋,以为围堵城门缺口;或是转移粮辎、军械至高处,以避其湿淋。如此种种繁多,今时何以言不足乎!”
曹仁奉曹操之令守城,自是不敢耽误,为了防止关羽挖毁樊南堤坝,用汉水淹樊城,他早已就做好防洪打算。
朱治犹豫几许,说道:“将军,今岁夏秋雨水繁多,汉水有超过堤坝之迹象。我城中有备,然治恐于禁、阎行等七军无备,又是为北人,恐会被汉水所伤。”
曹仁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于禁何来无备?我已命其转驻樊北十里之丘坡,纵逢汉水四溢,或是雨水连绵,可保其不被汉水所伤。且于禁将兵严谨,为将三十载,岂会不备雨水淋湿军辎之时!”
朱治捋须而叹,说道:“将军,七军屯驻于樊北十里,往昔之时必是无碍。然今岁不同往日,今岁雨水偏多,治恐大水四溢,将会淹至樊北十里。今下不如令七军向北而屯,如至郾城驻扎。”
曹仁神情多有不满,说道:“君理所忧有理,然恐是杞人忧天。某治荆襄阳多年,不曾见过汉水可淹至樊北十里。今让于禁转至郾城驻扎,关羽举兵四围城郭,樊城仅以数千兵岂能自守?”
说着,曹仁强调说道:“水贼常借水势而进,于禁若专屯郾城,刘备举重兵乘舟而来,与关羽合军,重围樊城。恐陛下亲至,难改襄樊丢弃之局势。”
别看襄阳五千人,于禁、阎行有七军,樊城内有三、四千兵马。实际上襄阳五千人被围困出不来,仅樊城守军与七军人马。一旦七军远离,曹仁仅以数千人守樊城,心里是真没底。
今时曹仁不敢让于禁离樊城太远,且要保证于禁七军避免低洼的选址,唯有樊北十里合适。
当然曹仁自己也不太相信朱治的话,他用他的经验判断汉水不会形成这么大的洪涝灾害。
朱治心中多是无奈,向曹仁拱手告退。
朱治预料不到汉水是否会发大水,他被困在城中,所能知道的汉水消息,仅是汉水水位高了些。今日向曹仁劝谏,仅是以防万一,然曹仁不纳,他也无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