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诸人书信往来,是否向陛下通报一声?”
沉吟少许,霍峻说道:“我与陛下相处多年,无需事事恭请。此事纵我不言,陛下亦知我书信目的。”
“诺!”
该干事时干事,该藏拙时藏拙。君臣若无相知的信心,南汉也建立不起来。
且不言霍峻在忙碌刘备临驾前的工作,今刘备从京师出发,乘舟舸顺江而下,不日将至庐江界。
是日,刘备站在船头,负手背腰而望长江流水。
尚书杨仪趋步上前,拱手说道:“陛下,仪从左右语中听得事关霍督之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刘备瞥了杨仪,说道:“流言蜚语,无中生有之事,则可不说。”
杨仪被刘备提醒了下,如实禀道:“禀陛下,臣闻霍督不仅派人渡江招揽流民,且与朝中淮泗高官书信暗通。霍督身杖强兵,今有广揽民心之举。臣常为汉室危之,今愿为陛下献计,免此灾祸。”
刘备微微皱眉,静静看着杨仪有什么计策。
见刘备不语,杨仪拱手说道:“昔高祖令韩信平河北,然唯恐韩信栽培亲信,有自立为王之心,故三入韩营,夺其兵马。今陛下不如效高祖之举,借东巡之机,夺霍督兵马,委他将守边御敌。”
刘备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凡人若欲反,当谨言慎行,唯恐被外人所知。岂会同霍督般,广书信件与淮泗诸卿?今霍督广写书信与诸卿,是为令淮泗人归乡,并无他意,岂能因流言蜚语而忌之?”
杨仪这般话,刘备不知听多少大臣讲起。但有了淮南王之事,刘备早已深信霍峻,岂会因区区小事而动摇。
至于夺走霍峻帐下兵马,刘备并无这个打算。他虽被人称为有高祖遗风,不代表事事像刘邦。
今夺走霍峻兵马,你让霍峻会怎么想,让南汉所依仗的诸将怎么想?
尤其是今下正处于南北对峙中,且不说不能随意变动守将,连固守边境的兵马都不敢擅动。
顿了顿,刘备呵斥杨仪,说道:“无霍督则无今之江淮,卿为内臣,不恤外将之劳,怎能轻易进言,离君臣之心?”
杨仪露出羞愧之色,拱手说道:“臣仅是为陛下忧思,考虑并不周全,望请陛下责罚!”
“责罚不必了!”
刘备语气缓和下来,说道:“卿是任尚书,为尚书台吏曹,今后不可妄听流言。”
“诺!”
霍峻用书信广揽淮泗人归乡之事,刘备早从淮泗士人嘴里知道。今刘备不参与进去,带头帮霍峻招揽淮人归乡,无非是考虑到自己身份,
他之前所下诏令为任听淮民归乡,即不强制,也不消极。如果刘备建议淮人归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通过手下传达,容易被属下改变原有的意思。
毕竟一旦涉及强制迁民,任听归乡的诏令就变味了,其所造成的影响将会非常大。
当然刘备也不是什么忙不帮,刘备准备通过这次祭祖,让糜氏分家归淮。糜氏作为外戚,若是带头归乡,外界众人则可以通过这件事领悟到刘备之意。
那些正处在犹豫当中的淮泗人,当会有样学样,跟随糜氏的脚步归乡。其中刘备仅是通过糜氏,以来向外界传达他的想法,而没说过任何让人归淮的话,这样才能避免强制迁民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