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峻脸色微正,说道:“莫非不愿?”
“不敢!”
霍范急忙答道:“大兴江淮既为国策,然农事非短期可以见效。此件要务欲成,短则三、四年,长则七、八年。”
说着,霍范吞吐说道:“不知能否短些?”
“士载既有此意!”
霍峻佯装思虑,说道:“巡视江淮三月,上呈论农论疏。议之有效,则升迁官职;议之无用,则仍为屯田校尉。”
为了吊住霍范的胃口,霍峻透露消息,说道:“大王有伐交岭之念,三月事成,上呈论疏。我当向大王求情,准你率偏军伐交。”
“大人当真?”
霍范心中惊喜,急忙说道:“多谢都督赏识,范当早呈文疏与都督。”
说完,霍范想趁霍峻不备,上前去拿委任文书。
“嗯?”
霍峻用竹简敲了敲霍范的手背,故意道:“士载欲意何为?”
“嘿嘿!”
霍范手放在巾帛上,憨笑道:“大人,巡视江淮,无参军不足以壮声势。”
“上疏后,议之有效,方可领职。”霍峻淡淡说道。
“诺!”
霍范情绪略低,悻悻退下。
望着霍范的背影,蒋济问道:“士载渴求领军多时,既有功绩,何不予以文书?”
“小子急躁!”
霍峻面浮笑容,说道:“因我之故,军中将校多以子侄待之,故今虽有才器,心性多浮。磨砺心性,戒骄戒躁,方成大用。”
蒋济面露怪异之色,暗忖道:“昔日下江东,背水破夏侯,千里破京口,都督那时何等英姿?何等狂傲?”
“今下教士载戒骄戒躁,甚是有趣!”
“子通?”
“嗯?”
见蒋济神游,霍峻问道:“君有何所思?”
蒋济捋着胡须,笑道:“念都督年轻之风貌,背水破强敌,书信退夏侯;醉卧美人膝,千里破京口;鏖战周瑜于江湖,以大火而焚敌。今下与昔日多有不同,令人难以相信。”
“哈哈!”
霍峻抬头而大笑,说道:“昔年少轻狂,风华正盛,挥斥方遒。今总督一方,位高而权重,故而修身养性,稳重治事。”
继而,霍峻略有惆怅,说道:“霍范为我义子,又为大王之婿。年岁渐长,若不沉稳性情,必受世人抨击。然所幸士载机智过人,盖能多知我心。”
霍峻今时已年有四旬,再这么意气风发之人,纵有老的时候。如那甘宁年轻之时,心气过人,粗暴滥杀。然五旬有余的他,饱受风湿的折磨,人也多了几分和气。
蒋济感慨道:“今后或可观小辈之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