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还与旧都。”
“今若应曹丕之所言,与其约分天下,则人心思安,卒欲卸甲耕作。而后欲再北伐中原,则恐终身无望。望陛下听纳贤言,不可善动。大司马、丞相明势善断,知其大弊。”
赵云所经之事太多了,他非常清楚一旦与曹魏签订南北分治的协议,今后欲起兵北伐就会困难重重。
一旦将士们卸甲归乡,指望他们再与曹魏搏杀,怕大部分人都没这想法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不香吗?
何必再拾起武器,北伐曹魏?
而且赵云还提到一个关乎大汉致命性问题,即南汉与曹魏在政治上注定不能合一。
曹魏受东汉禅让,而南汉是因曹魏篡位而所建立起。一旦汉与魏正儿八经签订议和盟约,其就意味着南汉自身丧失了政权部分的合法性。
在赵云起身后,徐庶随之而起,拱手说道:“先帝终生力图北伐,今岂能因其亡,而与贼约分天下?”
顿了顿,徐庶看向张昭,说道:“张公忍退之语,虽有利眼下之形势,然从长远而观之,则当有损国体。且曹丕为何今遣使求盟,分治南北?此不正谓曹丕畏我军,故而与趁我国力弱之际,以为示好。”
张昭瞥了徐庶,淡淡说道:“昔高祖与项羽战于鸿沟,而后高祖反约袭之,方得天下。当下可从旧事,暂忍一时,而后起兵战之。两国相争,当攘内而后安外,不可争一时之急,而坏国家大事。”
见众人分说未定,刘禅看向霍、葛二人,问道:“不知大司马,丞相二公以为如何?”
诸葛亮起身出列,沉声说道:“陛下,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我汉室虽处南土,但袭承两汉之后,实为正统之国祚。贼盗窃神器,妄居中原,今岂能贪图偏安,而与敌约分天下!”
“今国虽大丧,西土骚乱。但忠贞之士,不亡先帝之恩,忠奉国事。且南土粗安,纵不与曹氏约和,有大司马镇中枢,贼寇不足畏之。”
张昭紧蹙眉头,说道:“丞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暂与曹氏议盟,而后国内承平,再效高祖毁鸿沟之盟,亦未不可行。”
诸葛亮向张昭拱手,说道:“张公,贼人与我汉室有大恨,常有亡之心。今明知我国有难,而后约分天下,此不可疑乎?”
“且曹丕倘若西征陇右,则有坏先帝旧时之布置,而令贼治下关陇合一。关西合治,陇南二郡难存,而我大汉北伐,日后愈发难矣!”
“这~”
张昭不由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霍峻笑了笑,说道:“陛下,我与丞相之见略同。昔以鸿沟之盟观之,项羽因粮乏而与高祖约分东西。今贼国无内乱,外无强寇进犯,岂会因心善,怜悯百姓,而与我国约分天下!”
指望曹家人怜悯百姓,而主动与南汉盟约,这是开什么玩笑!
天下从来不会掉馅饼,如果真掉了馅饼,就怕你是别人的馅饼。当你内部存在问题时,不要怕你的敌人会表现出落井下石的态度,反而是要担心他态度缓和起来。
前者,他在谋划趁火打劫,欲采取各种手段获利;后者,他可能已进入某种准备状况,即将向你下手。
“大司马之意是?”刘禅问道。
霍峻摸着小胡子,冷笑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曹丕或欲南征,或是择机西伐马超。”
“汉有天下之大半,幅员辽阔五千里,粮仓充盈,甲兵已足。西土之事,不过肌肤之疾,今有丞相西进,足以安之。吴楚州郡安服,何忧北患乎?”
说话间,霍峻看向殿中那些鸽派,说道:“今如从曹丕之语,约分南北,开商通货,息兵弃戈。众者或以为安乐,不被兵戈之所累,殊不知是为开门而揖盗也!”
“俺也以为如此!”
见霍峻表态,张飞随即应和道。
有了霍、葛二人表态,众官吏又开始讨论,议论之前的提议的不合理
“大司马,丞相所言有理!”
“曹丕奸诈,其之心思难知。今仓促应诺平分南北,则有害国事。如其违背旧誓,则我受其害!”
刘禅为之大悦,问道:“如大司马所言,曹丕或南下,或西征,我国当何以应对?”
霍峻沉吟少许,说道:“以静制动,且观曹丕用兵。如曹丕西征陇右,则发西土之兵援之,而遣大将北伐,分散其力。若曹丕南下,观其进军动向,而后制应对之方略。”
马良忧虑片刻,说道:“若如大司马所言,曹丕有窥视我南土之意,今下令丞相西进巴蜀,恐有不妥。不如封锁蜀道,先安蜀中。及形势分明,再令丞相西进巴蜀,亦不言迟!”
“不然!”
诸葛亮回绝说道:“安西土,平南中,宜早不宜迟。西土不安,南中不安,待曹丕用兵,二地恐生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