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发出咣当的声音。车驾上缀缨随车而晃动,半遮霍峻挺拔的身影。
“汉大司马、徐州牧、江陵侯出征,闲人避让!”
车队缓行间,车队前以虎贲郎骑马开道,神态威严;侍从挥鞭数鸣,高唱官名。前后羽葆、鼓吹随车而行,前驱而后导。霍峻此行出征的规格犹如帝王,更甚以往刘备出征。
霍峻手扶木栏,望着出行声势不下帝王排场,纵是习惯了高规格依仗的他,依是忍不住微扬嘴角,而后却又迅速隐去,保持自己肃然的神情。
能让天子为自己驾车,车队如帝王规格,纵历史上没多少人能享受。今霍峻虽未成为帝王,却实打实享受了波帝王的待遇。
“万岁!”
“万岁!”
宫道上,排列两队的文武官吏先是高呼万岁,而后在刘禅的提前安排下,跪地而拜霍峻出征车驾。
见如此一幕,霍峻看了眼沉迷驱车快乐中的刘禅,其神情骤然严肃起来,已是明白刘禅的意图。
刘禅能以超出臣子的规格送行,既是礼待他,更是隐晦地向霍峻施压。
天子为御手,出行如帝王,群臣称万岁。如此高规格的方式送行霍峻,霍峻若不以大败曹魏,继而再拿下寿春的战果报之,安能对得起刘禅?
刘禅驱车半响,车队缓缓直出武汉西门。
“陛下,陛下送行已久,臣受恩惶恐。今将至大军,陛下不如归宫,静候臣之捷报!”霍峻说道。
刘禅环顾四周,见目的达成,说道:“既然如此,有劳仲父统兵退敌!”
“诺!”
在刘禅下车的同时,霍峻下车转乘四马副车。六马车驾为天子车,霍峻可不敢一直占着天子车驾。
刘禅将登上原车驾时,问道:“仲父离京远征,却不知江汉军事交由何人负责?”
霍峻沉吟少许,说道:“如无意外,则令文将军固守江汉,如江汉有所失,则可令卫将军率兵而后援之。然襄樊之艰险,以仲业、子明之能,司马懿必难有所得。”
“仲父之语,朕谨记之!”
刘禅微微点头,应和道。
司马懿、张郃统兵南征江汉,从宛城发兵,直取樊城。然樊城虽矮小,但却有襄阳为后援,舟舸穿梭汉水,让司马懿无可奈何。
司马懿见樊城不可下,派张郃至汉水中游,劫掠汉南郡民。然太守廖化收兵至汉南城郭,坚壁清野,张郃斩获甚少。
得益于文、吕二将守住汉水,霍峻方能无后顾之忧的出征江淮。
至于霍峻离京之后,朝中政事交予何人?
霍峻举荐了孙邵、徐庶二人,且据诸葛亮回信,南中已悉数被平。诸葛亮整治南中些许时日,则能从西土归朝。届时朝中之事将重新由诸葛亮料理,而非孙、徐二人。
就在刘禅即将登车时,周不疑小跑而来,说道:“陛下,臣有急事禀告!”
“何事?”
周不疑瞄了眼霍峻,如实说道:“陛下,廖立遭贬之后,得知前往建安郡,心有不忿。今晨饮酒,言语中诋毁众卿,言陛下不辨贤达,偏信奸佞~”
“嗯?”
刘禅神情骤冷下来,问道:“此事可有假?”
“臣不敢言假!”
周不疑跪地说道:“廖立酒醉之时,费文伟亦在!”
“廖立欲死乎?”刘禅气愤的说道。
刘禅怒拍了下车栏,骂道:“朕本念廖立为先帝旧臣,往昔多有宽容。诋毁众臣,污蔑贤达,朕尚宽之,不与追究。今不思悔改,竟还敢口出怨言,诽谤君上,非议大臣,岂有此理!”
踱步少许,刘禅看向霍峻,问道:“仲父,廖立不思悔改,当如何处置?”
霍峻沉吟少许,说道:“陛下,廖立之罪不可轻赦,且观陛下是否愿留其性命!”
刘禅冷笑几下,说道:“廖立不知悔改,安能再赦?”
说着,刘禅吩咐说道:“将廖立下狱,交与有司处置!”
“诺!”
周不疑迅速起身,传达刘禅的诏令。
听刘禅不愿留廖立性命,霍峻不由微叹了下。
廖立有才,但过于自负。任宫廷上卿,却口无遮拦,遭此大祸,不足为奇!
思索前后发生之事,霍峻微微蹙眉,望着周不疑的背影,说道:“陛下,周不疑久居宫中,多有功绩,或外任为郡守,或至升至尚书台任职。”
刘禅看了眼周不疑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嗯!”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周不疑久侍先帝,才思敏捷。今留居宫中,有大材小用之贤,可从仲父之言,寻机外任为郡守。”
“劳仲父出征!”
“不